还有几个模特也坐在场内的椅子上,莫瑞走过去教训说,“在现场有事吗?休息去后台就可以了。”模特们只好起身离开,莫瑞又看娜拉一眼说,“总监还在忙,您可以在这等一会。”
“麻烦您给我特别的待遇了。”娜拉笑说,因为瞥见千语没有看这边,所以笑得格外调皮任性用来气莫瑞,莫瑞无话可说的走开,但是给搭制金属架的工人一个眼色,娜拉略有留意但没有多想依旧坐在椅子上。千语跟导演谈完就对莫瑞说,“我不常在现场,配合白导的要求和建议。”然后又向导演点头示意一下就向娜拉那边走,没走几步就目睹金属架在娜拉上方塌下一大片,千语被惊吓得目瞪口呆,随后现场听见声音的所有人才看过去,全部被吓傻了,娜拉虽然倒在地上,但介于金属架之间还是有很多空隙的,所以其实并没有受多大伤。金属架砸下的瞬间,娜拉手臂挡在头上迅速的思考了状况,在所有人回过神慌乱的来营救之前,悄无声息的略抬起手臂鼓足气用力把手臂撞在粗的金属柱上,脸上勉强忍着痛苦表情,现场工作人员把金属架抬起来扶娜拉,只有莫瑞在一边看,千语把娜拉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亲自扶着说,“哪里受伤了?”又对现场说,“麻烦叫救护车。”娜拉自己也一直扶着左手臂,全程没有正眼看过莫瑞,可以说是刻意避开。
直到娜拉处理好伤打算离开医院千语一直陪着,虽然没有过于担心的样子却也用平静的神色一直守候,医生说,“只有左手臂骨折和一点擦伤,其它没什么大碍,留院观察半天就可以了。”千语点头送医生出去。
娜拉看着千语说,“我没事,你回去处理现场的事吧。”
“Moray会处理的。”
娜拉有点哀伤的看千语一会说,“我想休息一下,被……砸的那时候脑袋里有点混乱,可能睡一会会好一点。”
千语看着娜拉无奈点头说,“好,那我下午来接你。”娜拉点头答应,千语扶娜拉在床上躺好才离开。娜拉一个人时想着发生的事,因为看见了莫瑞给工人的眼神,所以基本上明白这里面隐藏的情况,只是暂时保持沉默而已。
第一个打电话来问候的人居然是李澈,娜拉换了手机号就没有再存李澈的号码,看了一下接起来说,“你好。”
“受伤了吗?”
娜拉愣了一会说,“李澈?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随便问一问就知道了。”李澈毫不在意的语气说,“换号码就可以失踪了吗?”
“那秀场事故呢?你找人监视我吗?”
“严重吗?在医院?”
“断手断脚全身瘫痪,可以了吧?你闲的吧?”
“居然没人在身边,看来也是人情冷暖啊。”听见娜拉说话的语气,李澈知道一定是身边没有其他人,故意奚落娜拉。
娜拉因为心气不顺直接挂了电话咒骂,“二货,变态,神经病。”但为李澈对自己的关心还是很欣慰和感动的,只是嘴上不承认。
晚上的时候娜拉在一家昏暗的咖啡厅等千语,千语找过来坐下问,“怎么不在医院等?”
“护士跟我说有记者来了,我就先找机会走开了。”娜拉一脸憔悴的样子眼眶还带着若隐若现的泪。
千语看出来就有点担心就问,“发生什么事?”娜拉先是不说话,然后有点委屈的含泪看着千语,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心软心疼,“还是现场的事?真的被吓到了?跟我说说话会好一点吗?”
“我只是想认真做一件工作,却发生这样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娜拉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滚落下来,“有人跟我说过叫我不要做,也质疑我到底凭什么,虽然不是恶意的但却让我无法反驳,因为是你在我身边守护所以我才可以肆意骄纵,不管别人怎么认为我都觉得是幸福的事,我坚持不是因为我想要,只是要证明我可以做得到,这样是错的吗?就算我真心努力了,就算你给我机会,还是要毁坏这一切,世界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要自己做改变才能更好的生活,为了忽视别人对我的目光我曾闭上眼睛生活,为了改变别人对我的目光我刻意掩饰很多,所有人认为我家世优越教养好,但我不是别人眼里那么光鲜得没有阴影,大学教授还是受人景仰的医生只是我的养父母,我亲生父母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就意外事故去世了,他们到外国打工带着我,住在贫穷落后治安混乱的街区,在寄读学校被同学嘲笑捉弄,每天我过得胆战心惊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后来我上好的高中出国读大学从没提起过这些,所有的事都很顺利,但却因为记得这些才会让自己在别人面前有闪耀的存在感,可每当想到这些我才发觉我一无所有,存留的不过是虚假的谎言,欺骗别人逃避自己,对于不接受我的人我不知道能做什么,我也很害怕事情会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