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岚拱手,不客气地坐在一旁,同蒋自行打了个招呼。
蒋自行道:“昨夜值班的有两队,每队八人。郭昌出事的时候,是令老大当值。”
令老大出列,“是小的发现郭昌出事。”
司马棣问道:“把你发现的场景仔细描述一遍。”
“是!昨夜我等是第二批换班去了大牢,彼时程大人也在。”
程纬拱手道:“是,下官因尚书大人嘱咐过,要确保郭昌安全,这才深夜前去查看,却不想衡三等人喝酒谈天,压根没有好好巡视。”
“衡三何在?”
蒋自行拱手道:“回王爷,衡三被程大人责罚,伤了身体,在家休息。”
司马棣哼了一声,“还不赶紧把人抬到这里。”
蒋自行赶紧派人去抬。
金岚:“令老大,你接着说。”
“我们发现郭昌时,他仰面躺在铺位上,一动不动。”
“或许,他是睡着了,你们如何知道他是出事了?”金岚追问。
司马棣露出赞赏的表情。
令老大道:“回大人。郭昌夜里睡觉时时呼噜,声音震天。昨夜我们巡视到他的牢房时,见他一声不吭,纹丝不动,便有所怀疑,喊了两声他也不回应,便开门进去,发现人已经死了。”
金岚皱眉,“郭昌昨夜吃得什么,仵作可有查看?”
“金大人。昨夜我发现出事,便第一时间让仵作去查了饭菜,发现并无异样。昨夜许多犯人吃的都是这些,他们也安然无恙。”
这时衡三被人抬了进来。
司马棣一脸嫌弃地护着鼻子,“金大人,你帮本王问问!”
“衡三,昨夜你值班可发现有何异样?”
衡三吸溜着疼道:“回大人。没啥异样。”
程纬厉声道:“便是你等喝酒误事,嫌犯出事你们才不知。”
衡三大喊冤枉,“我等喝酒是不对,可还有四个兄弟在巡逻。”
“狡辩!”程纬咬着衡三不放,“尚书大人,不论结果如何,这衡三也需按律处置。”
蒋自行点头,“程大人所言极是。”
衡三呜呜哭起来,随后被抬了下去。
金岚道:“王爷,尚书大人,可否去看看尸首?”
司马棣面露为难,不过还是同意了。
几人移步停尸房,仵作候在一旁。
不过一夜过去,因气候渐渐炎热,饶是尸首旁放着冰块,也掩饰不住异味。
司马棣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忍不住冲出去呕了起来。
呕了一阵,问仵作要了面罩戴上又重新进去。
仵作掀开百布,郭昌的面容露了出来。
果然安详无痛,好似梦中逝去般。
仵作道:“各位大人请看。若是中毒,定会在尸首各处留有痕迹。或舌头发黑,或指甲发紫,或七窍出血。尸首全身上下与一处异常,应是猝死之兆。”
他边说边撬开尸首的嘴巴,翻开腿脚,摆动头部,尸首顿时窜出阵阵臭味。
司马棣干呕两声,又出去吐了起来。
金岚见怪不怪,反倒俯首仔细查看,甚至离尸首的嘴巴只有毫米之近。
司马棣对此相当佩服。
“金大人,若无异处,我们赶紧走吧。”司马棣犯怂道。
仵作闻言低着头微微勾起唇角,
金岚起身皱眉,“表面无异,身体内部定不会骗人!”
仵作猛地抬头,终于面露惊慌。
司马棣赶紧摆摆手,“要看你看,本王受不了这些。”
金岚拱手,“也好!请王爷外间休息,我等查看后,再报于王爷。”
仵作无奈只好拿来工具,准备开剖。
金岚神情专注,“先切开喉部。”
仵作深吸口气,拿起一把尖锐小刀轻轻切入,顿时血流出来。
翻看了半天,连仵作都惊呆了。
按理说服了**后这喉咙是第一波被毒沁的位置,应当是黑紫颜色,为何惊不是?
他忍不住喜出望外,“金大人,无毒。”
金岚眉心皱得更深,没觉察到仵作的异常。
“继续!”
仵作为难道:“一般来说,喉间无毒,身躯其他几乎不可能中毒。”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这位大人生前身份显赫,地位极高,若被人开肠剖腹,总归不雅。怕到时候尸首归还家人,遭人非议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