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贵妃娘娘王氏求见。
太后索性退了席,“叫她进来。”
贵妃款款而进,瞧见司马芸和沈静也在,有些尴尬道:“臣妾见过太后娘娘,见过长公主。”
沈静笑着上前给贵妃施礼,“贵妃娘娘近来可好?!”
贵妃含笑回道:“静儿有心了。本宫一切都好。”
司马芸噗嗤一声笑出来,没心没肺道:“你当然好了。太子被废,皇兄成年儿子也只有大皇子和五皇子。大皇子母妃出身低微,不足为挂。算来算去,也只有棣儿是未来太子最佳选择。”
贵妃闻言吓得脸色都白了,哪里敢应答。
太后重重拍了一下案桌,斥道:“小芸,你这不知轻重的毛病早晚要给自己惹下祸端。”
司马芸撇撇嘴,不以为意。
当前朝局,任谁看不出自己千挑万挑的女婿是未来之主?
贵妃怯怯道:“太后娘娘,这是臣妾家乡特有的红参,根根须大,有百岁之余。臣妾让叔伯们寻来特来孝敬太后娘娘。”
侍女递上紫檀盒子,果然如贵妃所言,是极好的红参,哪怕是太后也难得一见。
贵妃大手笔,一送就送来十根有余。
太后娘娘赞许地点点头,“还是你有孝心,想必费了不少功夫。”
贵妃脸红道:“能入太后娘娘法眼,臣妾族人辛苦点没什么。”
“你呀,就是性子太软。这礼哀家收下来了。”
贵妃赶紧跪谢。
“如今皇后被关宗人府,这后宫总有人管着才好。贵妃啊,你来操持总管,哀家是放心的。”太后话锋一转,竟把此等大任交给她。
司马芸迅速与沈静交换了个眼神。
贵妃第一反应不是谢恩,而是又惊又急地回道:“臣妾不会……怕……”
“怕什么?”太后斥道:“哀家让容莲教你!你改一改你那软性子,别让其他低位嫔妃欺负了。”
司马芸又忍不住八卦道:“听说皇上这几日一直留宿在德妃处,这可不是好事。一个附属小国的公主竟敢霸占皇上不丢。若是她怀上一子半女,可就麻烦了。”
太后凝眉道:“小芸说得没错。皇上雨露均沾,后宫才和睦。容莲你去查查,看看这蛮夷之国的人用的是什么手段,让皇上乱了心智。”
从寿康宫出来,司马芸又拉着贵妃的手说了半天话,无非是盼着时局好转,尽快定下婚期,不然夜长梦多。
贵妃懦懦弱弱,只道一切由长公主做主。
司马芸满意地拉着沈静回去了。
客馆。
姜钰正撑着下巴,直直盯着棋盘,苦思冥想。
对面坐的人正是崔良玉。
两人对弈已有几个时辰,均茶饭不思,凝思不动。
凌霄在旁边陪着都快要睡着了。
大王则躺在姜钰腿上,白白绒绒的肚皮露着,可爱极了。
“崔相,你这局要输了!”姜钰轻笑一声,一脸笃定地拿着枚白子。
崔良玉微微抿唇,“臣输了!”
姜钰皱眉,“孤的棋子还没落定呢!”
“陛下必然落这里,那臣孤立无援,只能认输!”
姜钰挑挑眉,“那孤偏偏不落这里。”
说着她把白子放在了远离主战场的某处,眼瞅着就是个废招。
崔良玉抬眸有些无奈地看着姜钰。
凌霄却忍不住捂着唇偷笑。
正在这时,虎尉一脸严肃地走进来,道:“宫里递来了消息!”
姜钰推开棋盘,接过一张纸看了一眼,便转给了崔良玉。
“崔相,你怎么看?”
崔良玉起身拱手道:“南陵公主入宫做了德妃,她故意引出金图一事,惹得大雍皇帝疑心,若我们再推脱不献,怕是……”
姜钰倒还淡定,“孤正怕无人提及金图,南陵倒给了孤机会。”
崔良玉一惊,不过片刻他轻笑起来,“还是陛下机敏。有金图在手,大雍不敢轻易妄动。”
“不过以司马淳的秉性,金图给了他,孤及白兰可就危在旦夕了!”姜钰脸色一沉,冷冷道。
正说着,却听外头詹威求见。
“来得倒是挺快!”姜钰低声道:“凌霄,快去给詹大人奉上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