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一下一下砸在众人的心里。
汤沁哪怕心性再狠辣,见此场景也忍不住哆嗦。
只是,她要演好无辜受冤的高贵公主,只能硬着脖子道:“太后娘娘,不若请皇上前来,看看盛庆宫到底犯了错,要被当众杖打?”
太后冷笑一声,“怎么?你以为皇上来了哀家就不敢责罚你们吗?”
汤沁瞧着四周虎视眈眈的嬷嬷太监,头一次心里泛起了一丝害怕。
雪樱这边惨不忍睹,明明花朵一般的女子,不一会便在棍棒下碾成了血渣。
明明疼得已经麻木,可脑海还残存一丝清明,她这一顿杖打不能白白受着。
“母后,德妃自进宫以来,行为不端,不知礼数,连母后的寿康宫都未曾踏足过。这般骄纵横行,臣妾见未所见。臣妾请母后将其一并责罚,才可保后宫安宁。”詹绾卿再次跪拜渴求道。
太后闻言心里冷笑一声,正待推回去,却看见已经气息奄奄的雪樱撑着抬头,似乎有话要说。
她抬手喊了声,“停!”
姑姑们后退一步,雪樱两股间已渗出血来。
雪樱用尽全力抬起头来,颤声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是被人逼迫的……”
太后一愣,旋即呵斥道:“死到临头,还敢攀扯旁人!”
詹绾卿皱起眉头,眸光在汤沁和雪樱脸上巡梭。
“臣妾死不足惜,可若南陵和德妃娘娘因臣妾受罚,臣妾死不甘心!”雪樱咳咳两声,吐出一口血来。
汤沁大惊失色,“雪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另有隐情?”
詹绾卿见状,上前道:“母后,不管如何,该给雪答应一个机会,看她说些什么?!若敢胡言乱语,再打死不迟!”
太后沉吟片刻,“把她放下来,灌口参汤!”
姑姑们手脚伶俐地把雪樱从长凳上放下来,又让人端来一碗浓浓的参汤灌下去。
雪樱气息回了些,哭着道:“臣妾是被贵妃娘娘所逼,要臣妾把皇上留在盛庆宫。”
她话音刚落,众人皆面露震惊。
太后厉声道:“雪答应,你可知诬陷比自己主位高的嫔妃是何罪?”
汤沁心里松了口气,可脸上还维持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臣妾自知难逃一死,只求太后娘娘不要怪罪南陵,怪罪德妃娘娘。”
詹绾卿心里一喜,没想到此次借太后之手收拾盛庆宫,竟连贵妃都牵扯进来,当真意外之喜。
她沉声问:“雪答应,你说贵妃逼迫你,有何证据?”
太后瞥了一眼詹绾卿,“皇后,贵妃自进宫伊始,安安分分,从不争宠,也不惹事,这雪答应明明恶意攀扯,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雪樱喘着气抢话道:“太后娘娘,臣妾没有说谎。贵妃娘娘找到臣妾在宫外的弟弟,以其性命威胁我。臣妾家中就这一个独苗,而我南陵与大雍相同把嫡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臣妾不敢不答应贵妃。”
汤沁在旁打边鼓,“难怪你这几日看起来强颜欢笑,本宫还以为你思念家人所致。原来竟是贵妃娘娘胁迫你。雪樱,你快说,贵妃到底让你做了什么?”
雪樱一脸悲愤,“贵妃娘娘见德妃入宫以来受宠无限,便心生妒忌。她让身边的侍女叫新月的来找臣妾,给了我一盒香料……”
詹绾卿越听越觉得上天待她不薄,贵妃一直是她的眼中钉,这么多年来任她使出什么招数,贵妃总是淡然处之,不争不抢,又是个离群索居的,身边的人忠心不二,如铁桶般怎么都插不进去。
今日竟被刚入宫没几天的小小答应给拉下马。关键雪答应说得有鼻子有眼,连人证都说出来。
要知道新月虽不如贵妃身边的一等侍女薛翎,可也是服侍贵妃十几年的二等侍女。宫中人谁不知道这个新月对贵妃忠心不二。
而太后听到这里,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若雪答应所言不虚,那贵妃这次算是栽了,而贵妃乃老五司马棣的生母,自然会受牵连。重要的是她的亲亲外孙女,已经被指婚老五。
这……这可如何是好?!为何在这个节骨眼闹出这样的丑事。
“什么香料?难道昨夜皇上缠绵本宫床榻不起……”汤沁又羞又怒,剩下的话怎的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