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淳挡在她面前,嘻嘻笑道,“一个奴婢而已,怎就急哭了?”
突然身后有人喊道:“陛下,臣崔良玉前来觐见!”
姜钰脑子炸开一片空白。崔……崔良玉此刻应在康延川替她守着白兰?怎会于此地出现?
司马淳拽过姜钰的手,心疼道:“陛下,你的手为何如此凉?来,让朕给你暖暖。”
他一口一个陛下,带着十足的恶趣味。
姜钰喘着气,一脸狠劲,试图掰开他的脏手。
司马淳脸一沉,冷道:“你以为你还是白兰女王?面前所跪之人,已经夺了你的宫碉,自立为王,建国为凉,与我大雍甥舅相称!你不过是凉王送给朕的贡品罢了!”
贡品?她堂堂白兰女王,竟成了贡品?
姜钰死死盯着崔良玉头顶的玉冠,唇角浮上一层冷笑。
要知道,姜钰力排众议,推荐他入朝为男相。这在白兰女国可是头一遭。她看重崔良玉才华胆识,更看重他于她的忠心。
然而,识人识面不知心,她竟将白兰托付给了野心贼子。
她来大雍送贡品,谁料自己却成了贡品!
“崔良玉!你千里迢迢送来的贡品很得朕心,你道朕赏赐你什么好!”司马淳拽着姜钰的手,把她甩至崔良玉面前。
崔良玉把头压地更低,“臣唯盼大雍万世昌盛,福泽绵长!别的……不敢肖想”
姜钰一脚狠狠踢在崔良玉肩头,大骂道:“逆臣!”
他顿时跌坐地上,却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随即姜钰被关进司马淳后宫,被赐予美人称号。姜美人成了她唯一头衔。
姜钰撞得头破血流企图自尽时,司马淳竟把妹妹姜铭从使馆中拎到她面前,告诫她,若她敢自尽,便把姜铭丢到军营中劳军。
姜铭哭哭啼啼喊着姐姐,却被宫人强硬拽走。
姜钰顿时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当晚便被宫女洗了个干干净净送到司马淳床上。
夜深时,宫门外由远及近传来拍掌声,姜钰死死拽着被角,胸口不停起伏。
俄而,司马淳踉踉跄跄冲进内室,顿时一股酒味弥漫其中。
他许是心痒太久,情不自禁驻足缓缓欣赏起黄色纱帐内来之不易的战利品。
美人躺卧,乌发披散。明明怕得要死,表情还是这么倔强。
这些宫女们不知闺房乐趣,何苦除尽美人衣裳?少了一道乐子还真够扫兴!算了!算了!下次再说!司马淳伸手掀起纱帐。
说时迟那时快,姜钰一跃而起,扫腿把纱帐一卷冲司马淳头上盖去,紧接着一脚将他狠狠踢在地毯上,顿时发出砰地一声。
门外侍卫闻声心知肚明对笑着,并未上心。
“贱人!”司马淳破口大骂,越是着急把纱帐从头上拽走,越是拽不掉。
姜钰两步跳下床,狠厉踩在他双腿间,脚下人瞬时发出尖叫声。
司马淳疼痛难忍,喊道:“你敢!”
外面那些木头侍卫耳朵聋了?他都疼成这样,还不来救他?
多亏他今日得手后一时得意并未提防,又喝多了酒身体瘫软。姜钰三下五除二,一举制服司马淳,将其绑在坐凳上。
她弯下腰隔着纱帐使劲卡住司马淳脖颈,轻声道:“骗孤来大雍,可是为了找死?!”
司马淳大力喘着气,纱帐一鼓一缩,化成他的口型。
待外头侍卫终于反应过来内室出了乱时,司马淳双腿间已渗出血来,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皇太后听闻皇上出事,当场便晕了过去。待太医战战兢兢告诉她,司马淳再不能传宗接代时,她又晕了过去。
等她悠转醒过来,当即令人把姜钰拖至宫外。
早被皇后暴打一顿的姜钰浑身是血趴在寝宫外。两边跪得全是大雍臣子,各个面露悲痛,恨不得将这血人再暴打一顿。
皇太后和皇后齐齐站在台阶之上。身后寝宫内司马淳嚎叫声不时响起,震飞檐下黑鸦。
皇后噗通一声跪下,哭道:“母后,让臣妾亲自了断这妖女!替陛下报仇!”
此刻有人从队列中走出来,跪在姜钰身旁。
他沉声道:“姜钰乃我大凉进贡大雍之贡品。酿此大祸,臣愿自戕以谢罪!”
姜钰咳咳两声喷出血来,心想亲手杀死这乱臣贼子,却连头都抬不起来。
皇太后冷冷道:“你先把妖女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