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轻易不招徒,书院中多的是夫子老师。这崔良玉何德何能竟拜在林禾源门下?
“竟不知崔公子有这等才能。”司马棣禁不住夸赞道。
崔良玉拱手,“多亏陛下引荐,不然良玉哪有此等殊荣?!”
姜钰抿唇,“若不是你胸中有丘壑,不然林禾源如何挑让你做他的关门弟子!”
君臣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各自撇开功劳,看得司马棣一脸郁闷。
戏台上,那旦角被丑角哄得春心荡漾,眼瞅着快成好事。
崔良玉出言道:“这种金钱杆舞是从民间演绎出来。益州多山,山中野兽多,樵夫或是过路之人便制作这种带有铜板钱币的竹竿,击打地面,吼出叫声,以震慑野兽,省得被其所伤。久而久之,百姓便赋予其更多寓意。或求神保佑,或求得姻缘,或祈求五谷丰登。今日所演这出乃旦丑对戏,以诙谐玩闹为意,倒是颇迎合今日气氛。春娘有心了!”
春娘受宠若惊,“多谢崔公子夸赞!”
“只可惜崔公子不是大雍人,不然本王可要夺人所爱了!”
姜钰眯起眼睛,笑道:“崔良玉不懂丝竹,怕哄不得王爷开心!”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好似姜钰在骂他只懂玩乐,纨绔无能般。
崔良玉乃一国之相,怎能做那伶人?
司马棣被软软刺了一句,倒也不恼。反倒斜斜靠在案桌上,举起酒杯,姿态慵懒道:“也是!本王胸无大志,只会玩乐!你要是跟着我,可惜了!”
戏台上两人已然搂搂抱抱,你侬我侬。看来这种在天香楼很受欢迎,直把闹剧演成了情、爱之戏。
第33章 033
司马棣意兴阑珊挥挥手,“春娘,再倒些酒来!”
春娘赶紧上前又给他满上一杯。
姜钰知他心中有事,也不多做劝说,让春娘也给自己满上。
两人闷着头喝了好几杯。
崔良玉默默上前,将姜钰手中酒杯拿走,低声道:“陛下,别让杯中酒伤了身!”
姜钰脸色绯红,斜斜瞧着崔良玉,不满道:“崔相,你又逾越了!”
崔良玉闻言淡然道:“臣逾越得多了。不差这一次!”
姜钰一恼,喊道:“虎尉!”
不见人回应,她才想起虎尉随白凤去城郊捉拿刘智去了。
司马棣摇摇晃晃上前,“崔公子!本王发现你是个特别会扫兴的人!”
眼瞅着他要倒下,涂娘连忙上前扶住司马棣。
崔良玉不卑不亢道:“我家陛下不会饮酒,不知王爷可准我代饮?”
姜钰一脸不悦,“崔良玉!你把孤的酒杯拿来!”
崔良玉后退一步,谁料这时大王突然一个跳跃,将他手中酒杯反打在地。酒杯咕噜咕噜滚到一边去了。
大王窜过去,伸出舌头舔了起来,舔完之后,还一脸满足地眯起眼睛。
姜钰:“……”
凌霄赶紧上前,“陛下,您醉了!可要歇息一会?!”
姜钰摇了摇头,“孤没醉!再拿酒来!”
春娘连忙拿来酒杯,却被崔良玉拿走。
见他一饮而下,姜钰恨得牙咬咬。
司马棣眼尖,瞅见白凤和虎尉押着一人从爬山廊走下来。
他一扫适才晕乎乎的模样,沉下脸来,“闲杂人等都出去!”
春娘连忙喊着伶人丫鬟让他们赶紧散掉。
姜钰转身瞧见刘智。只见他眼睛被布条绑着,嘴角渗出血来,踉踉跄跄被虎尉推着往前走。
他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道:“你们到底是谁?敢抓老子?等会就有人来救老子。老子定把你们的脑袋瓜子给破了!”
涂娘紧张忐忑地盯着他,待看清他脸颊处一道刀疤,斜斜砍到嘴角处时,大叫道:“就是他!他就是刘智!”
刘智闻言脚下一顿,左右晃脑,“谁在叫老子?!”
司马棣示意让白凤取了布条。
刘智恍惚睁开眼睛,却见面前立着好几个人。
为首的两人皆俊美倜傥,贵气十足。
突然一美人冲过来,拽着他衣领哭喊,“就是你!刽子手!是你杀了我的族人!”
刘智一脸懵然,随即烦躁甩开她,“哪来的疯子!”
涂娘摔倒跪在地上,转脸冲司马棣哭,“王爷,你可要为妾做主啊!”
刘智后退一步,精明的眼珠子一转,不敢置信地问,“你是五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