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又成了贡品_作者:绾山系岭(77)

  “臣觉得此人看似风流潇洒,多情好色,可总有故意为之,浮于表面之感。”

  姜钰点点头。

  春娘得了鼓励又道:“来天香楼的客人没有万人也有千人,臣看人的眼光那是练出来的。这位五王爷哪怕喝了再多的酒,搂着再美的姑娘,眼底却存着一抹清明。”

  姜钰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他藏得很深呢!”

  “陛下!他真的会为涂娘报仇吗?”

  “一个涂娘他看不在眼里。他这人再装作与世无争,不管世事,也逃不过身为皇族子孙,必要忧国忧民,心怀天下的桎梏。再说他人心不坏,且桀骜不驯,看不惯像郭昌这种持兵自傲的节度使。刚好孤为他创造机缘,让他别再躲着了!”

  春娘是个聪明人,笑道:“陛下这是要搅浑大雍的朝局啊!让他们狗咬狗,我们白兰好渔翁得利!”

  姜钰叹了口气,“这些还不够。孤此次叫你深夜过来,一是念你此次居功甚伟,孤要重赏你,二是孤自登基以来,疲于朝中形势,与尔等守金人多以书信交流,少有敞怀开谈,今日孤过益州,自应找你来好好说说,以感谢尔等族人多年来对我白兰的默默贡献。”

  守金人自打被第一代白兰女王挑选为守护白兰金矿的奴人后,便签订歃血契约,用其毕生全族保护金矿金库不受任何人干扰和盗窃。这些人,就如维州城里的医者王二和益州城里的花楼老板春娘般,用一份营生掩饰守金人身份,身藏巨大秘密,不能与旁人说,守金人的身份只传嫡亲子女,旁人哪怕是再亲的亲人,也无权无资格窥得金矿金库一丝丝信息。

  这样的日子不可谓不苦,不可谓不提心吊胆。

  历代白兰女王对守金人除了以歃血契约约束外,多以怀柔政策,每每慰问优待。

  姜钰的款款言辞,臻臻诚意,听得春娘哭作一团。

  她伸手拍了拍春娘的肩膀,“哭什么?!”

  “陛下如今身陷险境,明日便要踏上清江,一路往雍城去了。臣恨只恨不能亲身侍奉,为陛下解忧排难。哪怕大雍皇帝要对陛下不利,至少……至少先过臣这一关!”

  姜钰抿着唇,默了一会道:“孤如今陷到此番境地,乃孤的错。信了不该信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你莫太过担忧。孤此去雍城,自当竭尽全力活下来。全身而退,再回我白兰做你们的陛下!”

  春娘捂着嘴,呜呜地哭着。

  大王从外头钻进来,乖乖巧巧地趴到姜钰腿边,耷拉着脑袋,感同身受般露出忧心之态。

  姜钰伸手摸了摸它的额头,继续道:“今夜孤叫你来,还有一事。你若做得好,便是为孤分忧。孤在雍城便多了一分保障。”

  春娘闻言擦了擦眼泪,正色道:“臣万死不辞!”

  “你拿库中金,去西藩草原为孤整出一个军队来!”姜钰一字一顿道。

  手中有兵,哪怕这兵是临时雇佣所得,至少也让大雍人心尖颤上一颤。

  再说,这西藩草原兵骁勇善战,每年冬春季都会沿着冉山河谷一路东下,在青州地界大肆掠夺,抢得粮食后,便又返回西藩草原。

  大雍人为此不胜烦扰,司马淳多次派兵去攻打,却被沼泽遍布的西藩草原弄得兵残士死。没办法,青州界内多修建高大城墙,以此抵抗西藩人的侵扰。

  此乃司马淳最大遗恨。

  若借来西藩兵布在白兰与大雍交界一线,大雍岂敢轻举妄动。

  春娘重重磕了一个头,“臣遵旨!”

  “估计不出两日,郭昌便能晓得司马棣抓走刘智的缘由,定会来天香楼据你。你回去后,立刻着手往西藩去吧。”

  “臣明白。我族人守护的金库位置极为隐秘,并不在益州城内。郭昌拿臣没办法!”

  姜钰一点不担心。第一代女王擅谋略,懂巫术,善布局,一手建下白兰基业。她悉心挑选的这九处金库的守金人,定不是凡人。几百年来,每每白兰遇险,便是这些守金人背后默默出力,才得以脱险。

  君臣两人又说了会招兵细节,春娘便要告辞。

  临走前,春娘还没怎样呢,大王却咬着她裙摆,死活不松口。

  姜钰纳罕,这是搞得哪一出?

  什么时候两人感情变得如此深厚!

  春娘毕竟是阅人无数的人精,笑着蹲下来,瞧着大王似有话说的幽兰眸子,“大王,我已嘱托天香楼的厨子此番跟着你们一起去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