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归玩笑,事实却大差不差,穆府从头到尾没跟他商量过彩礼,估计也没打算要。
萧风昨日琢磨的就是这件事。
虽然他的系统背包里塞满了金银珠宝,可怎么拿出来?一个包袱装得下一箱彩礼,也得有人能信啊,更不要说他不知道本地黄金银两的官府印记,万一被抓去关,丢的还是将军府的面子,不具备可操作性。
因此,萧风从背包格子里挑得两眼发花,才跳出一个简约不简单的雕花木匣,往里面装了一整套自带防御与治疗buff的珍珠饰品。
这一整套饰品,包括一对耳环、两条项链。耳环是掐金丝的长坠式样,两颗坠着的白珍珠莹润明亮;一条纯金丝勾出花样的精巧链子,底下坠了一颗龙眼大小的淡粉珍珠;一条是近乎等大的圆珠串成的长链,每颗都毫无瑕疵,淡淡生辉。
萧风觉得这一套最好看,而且buff也实用,虽然不知道当地人戴上是否能发挥效力。
于是经过通传,萧风见到老夫人,说明来意,借口说是祖父母交待给孙媳妇的传家宝,把雕花木匣交给了老夫人,望其转交给穆采薇。
穆老夫人万万没有料到萧风如此有心,打开木匣一看,殊为讶异。
看清匣中精工打造的华美饰物,还有那难得的大珍珠,屋内侍女与杜姨难免都露出了艳羡的神色,纷纷夸赞萧风有心。
当初萧风说明身世,只说自小被送到师门,在师门长大,也没有提过要回家禀明父母,给人感觉是他父母已经不在,或是家中另有什么缘故,因此穆老夫人也没有细问详情。
可这等大小的珍珠,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穆老夫人郑重谢过,替穆采薇收下,并问:“萧公子,忙中疏漏,还未问家乡何处?可需派人前往禀报婚讯?”
萧风一愣,只答:“晚辈自幼随祖父长大,祖父已去,没有亲人了。”
闻言,穆老夫人甚为后悔心疼,宽慰道:“成婚后,将军府便是你家。”
萧风知其中误会,并未解释,好言谢过,回到了倚松院。
不是萧风有意误导,只是要怎么对古代人解释“我父母都是商人,我小的时候,他们都在外经商,没怎么见过面,后来两个人双双出轨,大撕一场离了婚,他们各组家庭,我跟了爷爷”这件事?
不如不说。
想过就罢,为了维持剑客身份,萧风拎着剑去了演武场,疯狂用意念点击“随机剑招”按钮,装作练剑,其飒爽英姿引来了演武场下仆们的围观。
不仅身体要活动,还得不停动脑点按钮,无脑操作比健身房练肌肉还累!坑爹的!
萧风踏进演武场的时候,他送的那套珍珠饰品,也由杜姨带到了玉楼。
穆采薇听杜姨道明来去,也颇为讶异,在侍女们的催促下打开木匣,这套饰品之巧夺天工,连不爱装饰的她都忍不住为之心折。
实在是太美了。
侍女们轻呼赞叹,赤霞张罗着要穆采薇试戴起来,支起水银镜,镜中人的美貌被莹润的珠色一衬,于英气外添了一抹温柔,两相和衬,再合适不过了。
穆采薇忽然敛目垂首,不再看向镜中。
再过一日,就要与那人成亲了。
赤霞凑趣道:“主人,您与这套珍珠首饰,真真是天生一对。”
杜姨看出穆采薇心中忐忑,接过话茬笑道:“人和首饰怎么天生一对,人和人才是天生一对。”
侍女们嬉笑起来,穆采薇脸上也现了羞色,唯独绿珠远远站着,沉默不语,像是这些都与她无关似的。
一时笑闹过,杜姨离开,穆采薇今明两日都被劝说不要练武,无聊得很,转头进了书房看书。
玉楼书房外是一亩荷塘,午后别处也许闷热,支起书房的琉璃床,只将丝帘拉下,便有清风送爽,好不清凉。
原本赤霞和绿珠一起伺候着,但绿珠显然有话要说,赤霞虽不耐烦她,还是退开了。
穆采薇靠着临窗榻,翻过一页兵书,绿珠走近前来跪下,并不出声打扰,但穆采薇对脚步极为警醒。
“何事?”
绿珠盈盈一拜,起身,看着穆采薇,恳切道:“主人知道我是那位大人派来的人,但这些年来我对主人没有半点不忠心的地方。”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穆采薇并不搭话,等她自己说完。
“这件事情,原是绕过了那位大人施的阴谋诡计,那名被萧公子打死的假乞丐,就是那位大人派来,计划与主人假结婚消弭此劫的暗卫。但身份不明的萧公子突然出现,打乱了那位大人的救援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