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又走了一段時間,腦子隱隱作痛。只聽得遠處有人喊道:“五弟,五弟!”張翠山定睛看去,俞岱巖和俞蓮舟跑了過來。張翠山笑道:“二哥,三哥!”俞蓮舟扶住張翠山:“五弟,找得你好苦啊。”張翠山笑著搖搖頭:“你們怎麼會來這裡的?”俞岱巖道:“你還說呢,你一聲不響的失蹤了,師太揚言要出追殺令,害得師傅都下山來找你了呢!大家找你都快找瘋了,你究竟跑到哪裡去了?”張翠山道:“說來話長,我~”說著,身子軟了下去,癱在地上。俞蓮舟道:“五弟身子還虛,我們先帶他回去吧。”俞岱巖點點頭,兩個人扶起張翠山上了馬。
殷素素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發呆。洛芙端著晚飯,道:“小姐,你吃點兒吧。”殷素素不做聲,沒有任何反應。洛芙也不言語,把晚飯放在桌子上,坐在殷素素的床邊兒,嚶嚶的開始哭了起來。殷素素道:“你哭什麼?”洛芙道:“我,我心疼小姐。為了一個不可能的人,這樣折磨自己,不值得。”殷素素道:“我真的吃不下,沒什麼。”洛芙道:“我還是喜歡以前的小姐。我真的恨死張翠山了。若不是他,小姐現在一定很開心,生龍活虎的。”
殷素素不做聲,洛芙道:“小姐啊,我求你了,你別這樣好不好?你會垮的。”殷素素歎了一口氣,慢慢坐起身:“別哭了洛芙。我沒事兒,難受過這段日子,就好了。”洛芙道:“洛芙不要小姐不開心,洛夫寧願替小姐不開心。小姐,你說,怎麼做你才會開心啊。”殷素素擠出一個微笑:“沒什麼,我沒事兒,真的。”楊芊筠跑進房間來:“素素,素素!”殷素素道:“芊筠?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楊芊筠道:“這幾日,我招呼一個朋友玩了幾天,想不到,出了這麼多事兒。鷹王讓我來勸勸你。”殷素素笑道:“我沒事兒,真的。”楊芊筠道:“素素,明教和武當之戰,在所難免。你若執迷不悟,以後有更多的艱難等著你去經歷呢。”殷素素點點頭;“我知道,從他跑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們真的不可能。放心,我沒事兒。”
楊芊筠道:“素素,你放心吧,別為了他,傷了自己的身子。”殷素素點點頭:“放心,我知道的。”洛芙道:“小姐,反正他們總是說什麼正邪不兩立,姑且,一不做,二不休,權做個妖女給他們看看,何必做什麼良家女子?”殷素素看著手邊的香囊,慢慢咬住自己的嘴唇,點點頭。楊芊筠道:“聽說,紫衫龍王就要回來了,能帶來好東西。”殷素素道:“什麼好東西?”楊芊筠搖搖頭:“不了解,說是能克敵制勝。”洛芙笑道:“一定是毒嘍,紫衫龍王善於用毒,誰不知道?”殷素素點點頭,陷入沉思。
張翠山跟著俞岱巖和俞蓮舟回到客棧,三人下了馬,俞岱巖喊道:“師傅,師傅~五弟回來了!”俞蓮舟和俞岱巖扶著張翠山上了樓,張翠山看見張三丰,跪下就拜:“師傅,徒兒不孝,讓師傅擔心了。”張三丰扶住張翠山,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張翠山慢慢站起身,俞岱巖道:“師傅,五弟身子虛得很,還是叫他先休息吧,慢慢再說。”張三丰點點頭。滅絕師太道:“誰准許他去歇息的?”張翠山回過身,滅絕道:“張五俠不是惹出了亂子,不願意解決吧?”張翠山搖搖頭:“無妨,師太有話請講。”滅絕師太道:“那好,你跟我說說,你這半個多月,都去了哪裡。”
張翠山道:“那天,我去看殷素素,結果被人打暈了。醒來後,我發現,我被楊逍抓了。他們問我師太有何安排,我說不知道,他們就不肯放我走。後來,是素素在中間斡旋,我才有機會出來。”滅絕冷笑了一下:“哦?那還真是有情有義啊!你若不放她,她何必救你?”張翠山道:“師太何出此言?”滅絕上前一步,道:“我只怕,你武當出了細作!吃裡扒外!”俞岱巖道:“師太休要污衊我五弟!”張翠山道:“師太不信,那翠山證明給你看。”說著,轉過身子,道:“勞請各位峨眉的師姐師妹們背過身子去。”
眾人背過身子,張翠山除下外衣,露出自己的胸膛,道:“師太若是覺得翠山是細作,倒可以檢查這傷口,是不是假的。”滅絕不做聲,張翠山披上衣服,不做聲,殷梨亭道:“五哥若是細作,做做樣子便可,何必這麼認真,鞭鞭入骨?”滅絕看了殷梨亭一眼,道:“保不齊,是苦肉計呢!”張翠山皺著眉頭,不做聲,別過臉去。宋遠橋笑道:“師太,五弟能從明教回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希望師太不要再咄咄相逼。我武當七俠,豈會做出欺師滅祖之事?若是真的,用不著師傅和師太動手,我們就不饒他。”慕容萱輕輕扯了扯滅絕的衣襟,滅絕瞥了慕容萱一眼,歎了一口氣:“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好好養傷。”說著,轉過身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