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道:“前面的山路,因為前幾日下雨,有些泥濘,小心才是。”殷素素點點頭,張翠山在前面引著路,殷素素腳下一滑,差點兒摔倒,張翠山扶住她:“小心。”殷素素看了看張翠山,點點頭,張翠山笑了笑,道:“姑娘,不知道師從何處?我聽姑娘的琴音,絕對不是等閑之輩。”殷素素道:“眾人只道,山村野家無淑女,又何必相問呢?莫非,是公子不信?”張翠山連忙擺擺手:“不,姑娘不要誤會,在下絕無此意。”殷素素道:“我從小就跟著一個樂師學音樂,他人很好的,又走遍了大江南北,很有閱曆。只可惜,前幾年因病去世了。”張翠山道:“姑娘經曆,也是坎坷如此,在下,更覺得內疚了。”殷素素道:“舍弟自小就好稱俠行事,如今這般,也是順了他的心意。”張翠山點點頭,歎了一口氣。
兩人來到木屋前,張翠山道:“姑娘,進來看看少什麼,在下下山去取。”殷素素點點頭,兩個人走進屋內,張翠山四處看了看,道:“屋頂好像有些問題,我上去修理一下。”殷素素點點頭,四處看著,張翠山脫了長衫,拿著工具上了屋頂,敲敲打打起來。“誒呀~”殷素素一聲叫嚷,張翠山從房頂上跳下來,沖進屋內:“姑娘,怎麼了?”殷素素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道:“有,有老鼠。”張翠山笑了笑,趕走老鼠,道:“一會兒,幫你把老鼠洞堵上,就沒事兒了。”殷素素點點頭,道:“張少俠,你的衣服~”張翠山低頭看了看,原來,自己一聽見殷素素呼叫,一時情急,從房頂跳下來,刮壞了衣服,竟渾然不知。
殷素素笑道:“看看你,莽莽撞撞的,脫了衣裳,我給你補補吧。”張翠山道:“有勞姑娘了。”殷素素笑著搖搖頭,接過張翠山的衣服,道:“客氣什麼。你們平時都做些什麼消遣?”張翠山道:“都是男子,無非是練練拳腳,誦念心經,修身養性。在下平時,倒是喜歡舞文弄墨,寫寫畫畫的。”殷素素道:“哦?張少俠喜歡書法?”張翠山笑道:“江湖好友送了在下個諢名,叫’鐵畫銀鉤‘,在下恐名不副實,所以,平時只能加倍練習。”殷素素道:“張少俠如此才情,素素好生欽佩。”張翠山紅著臉,笑著,不做聲。
殷素素把衣服遞了過來:“喏~”張翠山雙手接過,道:“平時,姑娘的飲食生活都可以跟著大家夥兒一起,只是晚上休息的時候,回這木屋,沒什麼問題吧?”殷素素道:“這山上,會不會有野獸啊?”張翠山笑道:“不會的,就是有危險也不怕,因為,這裏距離後院不過幾尺之遙,我們晚上有人值夜和巡邏的弟子,姑娘在這裏,絕對安全。”殷素素點點頭:“那,就有勞了。”張翠山道:“屋頂也補好了,這麼晚了,姑娘如果沒什麼問題,在下,就告辭了。”殷素素點點頭:“張少俠走好。”張翠山做了一個揖,走了出來。
是夜,張翠山翻來覆去,輾轉難眠,腦袋裏總是想著慕容萱和殷素素,索性站起身,披著衣服,來到庭中,坐在涼亭裏,看著天上的月亮,發著呆。“喂~”張翠山回過頭:“哦?四哥。”張松溪坐在一旁,道:“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張翠山歎了一口氣,用手在桌子上畫著:“沒,沒什麼。”張松溪笑道:“輾轉難眠,怕是因為兒女情吧?”張翠山瞪著眼睛:“如何得知?”張松溪道:“萱兒古靈精怪,與你形成互補之勢,怕是你最近和她呆在一起,生活有所影響。這一下離開了她,倒是不習慣吧?”張翠山皺著眉頭:“我,我也說不好,只是覺得,這感覺,好奇怪。”
張松溪笑道:“這男女之情,自古就是如此,過兩日,萱兒就會來的,急什麼?”張翠山道:“四哥,我怕,我怕我對萱兒不是真心。”張松溪愣了一下:“五弟,這話可不能亂說。”張翠山皺著眉頭,道:“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自己會有這種感覺。”“恐怕,你真的懂了愛情。”兩個人回過身,張三豐笑著走進亭子。“師傅。”張三豐笑了笑,點點頭,示意二人坐下,道:“近日來,為師總覺得你魂不守舍的,究竟為何事??”張翠山低著頭:“怕是徒兒,進了情戀的怪圈,難以自拔。”張三豐道:“哦?因為殷姑娘?”張翠山愣了一下,抬起頭:“師傅。”張三豐道:“你現在,怕是在心裏抉擇,這兩個,到底哪個是你的最愛吧?”張翠山撅著嘴巴,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