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国永干笑了一声。
他幽怨的目光飘向叶清,正好看见对方正带着笑意望向自己,见他看过来,动了动唇,做出几个口型。
鹤丸国永看懂了,是“完整了吗?”
压切长谷部将鹤丸国永拖出去,如同拖着一只死鹤一般,把他扔在温泉外,杀鹤儆猴,让那些在暗处虎视眈眈的刀剑们身体一震。
果然失败了吗?
鹤丸国永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还是那副爽朗的笑容:“呀咧咧,主君可真是无情。”
“如果主君无情,就应该直接碎了你。”压切长谷部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子里,继续等候在温泉门外。
鹤丸国永刚从水里出来,被凉飕飕的夜风一吹,不由打了个冷战。然而战友们见他失败,没有一点情谊,转身就走,连件外衣都不给他。
最后发了善心的还是山姥切国广,把那件已经洗的干干净净的披风借给了他。
“主君怎么说?”山姥切国广小声问道。
鹤丸国永慢吞吞往自己屋子那面挪,闻言看了他一眼,玩味的扬起嘴角:“我还在想山姥切殿怎么会在这,原来也是等着见主君的一员吗?”
“我只是路过。”山姥切国广的脸一下子红起来,小声嗫喏道。
“是吗?”鹤丸国永眯起眼,拉长了语调。
眼见他就要把自己烧熟了,鹤丸国永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摸着下巴说道:“主君嫌我们太吵了。”
他倒是如实这么说,只是后面又带着莫名的笑意加了一句:“若是山姥切殿这种性格,说不定能得到主君的宠爱呢。”
山姥切国广下意识想要拉一拉披风,然而手一伸捞了个空,想起自己刚把披风借给了鹤丸国永,便低声的,匆匆忙忙的说道:“鹤丸殿不要乱说。”
他也顾不得打探什么消息,脚步凌乱的冲回自己的房间里,点燃了烛火,盯着上面跃动的一小撮火焰,呆愣愣的想,主君真的会喜欢自己吗?
明天……明天再去找主君试试吧。
鹤丸国永看他离开的匆忙,喊了句:“披风我明天还你。”
不过山姥切国广的脚步甚至没有停顿,估计是没有听到。他无奈的耸了耸肩,也加快脚步回到屋子中。
鹤丸国永这般三番五次去骚/扰叶清,当然不是毫无目的,经过几次试探,他意识到叶清对自己的底线似乎放低了一些,一开始开玩笑还可能被揍,现在只是由长谷部拎出去。
果然,压切长谷部还是太碍事了。
压切长谷部自己是没这种感觉,他还觉得其他人碍事,每天有时间就凑上来,像块年糕似的,扯都扯不掉。
今天也是,刚刚把偷看主君泡温泉的鹤丸国永拎出去,平安度过了剩下的时间,甚至有幸帮叶清换了衣服,将其送回天守阁。
床他早就铺好了,被子是早上新晒的,绝对充满了阳光清新温暖的味道。
——如果被窝里没有一个躲进去的龟甲贞宗就更好了。
叶清把人连带本体扔出去的时候,压切长谷部整把刀都懵了。
这个家伙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把自己藏在主君被窝里的!
“主人赐予的疼痛……稍稍兴奋起来了呢。”龟甲贞宗的领带被扯开,露出下面的红绳,他抓着门不肯离开,目光迷离的看着叶清:“请给我更多吧。”
叶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个手势让压切长谷部把人扔出去。
刚回本丸两天,叶清就又有了一种吃不消的感觉,他不由反省,到底是自己老了,还是最近生存变得格外艰难。
他还要带这个本丸四年多的时间,不能总是躲着,俗话说堵不如疏,既然他们这么想见到自己,那干脆轮流着来,都有了机会,应该会暂且消停一会儿。
他将这个决定和压切长谷部说了,看着对方晴天霹雳一般的神色,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放心,你还是我的近侍,只是再加一个人罢了。”
听到自己还能在主君身边待着,压切长谷部不由松了口气,他低下头跪坐在地上:“都是我的失职,才会让主君如此苦恼。”
“本丸人那么多,只靠你一人肯定会有疏忽。”叶清摇了摇头,他打了个哈欠,红澄澄的眸子里仿佛蒙上了雾:“我先睡了,明天将这件事宣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