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过来凑热闹的小倌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各自听到的惨叫声。
老鸨跺了下脚, 恨恨道:“银子没给我赚多少, 事情倒不少,也不知道这次请大夫得花多少银子!”
老鸨嘴里骂骂咧咧,最后不情不愿派人请了大夫。不过因为心里不爽,不许任何人给他盖东西, 直到大夫来时都让他继续保持这个丢脸的样子。
大夫珊珊而来, 诊脉开药,又急急离去。
老鸨心痛的付了银子,这才让人去收拾干净, 给他上药,“药多涂点,得让他赶快好起来!要不我这银子可就打了水漂了!”
“啊!”整理仪容的小厮发出一声惊呼,“这不是青少爷!”
老鸨一听忙走过去瞧,果然不是这里的小倌,是个从没见过的生面孔。
“这、这好像是宋家的那位举人少爷……”小厮颤抖着声音说道。
老鸨怔住了。
宋家少爷名叫宋士仁,在龙庙镇也算小有名气——
出自书香门第的宋家,长相俊俏又勤奋好学,年纪轻轻的就考中举人,肯定前途无量。放眼整个龙庙镇,也很难再找出第二个如他一般的人物。
除此之外,他与妻子感情深厚也为人津津乐道。虽说有个爬床上位的妾侍,但瑕不掩瑜,宋士仁仍然成为了龙庙镇所有女人春心萌动的对象,后悔没有先宋少夫人一步嫁给他。
如此一个备受推崇的人物,却出现在小倌馆里,而且衣衫不整,浑身青一快紫一块没一处好的,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更是鲜血淋淋惨不忍睹。
还未离开的客人闻得消息全都跑去瞧了热闹,有人还趁机摸上几把。等到宋家人匆匆赶到时,宋士仁已经不知道被揩了多少油。
宋家人因为焦急,去小倌馆的时候并没有遮掩行踪,虽然后面警告小倌馆的人不许出去乱说,但是早有客人已经出去漫天胡说了。
因此,整个龙庙镇都轰动了!
“你是没听到,宋士仁叫了一个晚上,叫的可**了!”
“哎?真的?平时看不出来啊!”
“我也没想到啊!当时光想着明天也去试试了!谁想到会是他啊!哎,现在看来是不能实现了……”
“宋家少爷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该不会得罪谁了吧?”
“我倒觉的他有可能是自己去的。”
“自己去的?去干嘛?难不成还是他自己想……?”
“说不定是他想当一回嫖/客,结果走错了房间,变成被嫖的了。”
“平时还真没有看出来,宋士仁那皮肤比女人家的还嫩,跟羊脂玉似的,摸起来特别舒服,让人都不舍得放手。”
“说的跟真的似的,你摸着了?”
“我也是听人说的。你是不知道,宋家人来之前,宋士仁那身体不知被多少人摸过了。还有人感慨宋士仁若入这行肯定能成为头牌!哎……可惜我当时走的太早,没趁机摸上两把。”
……
男人中少有同情,多是幸灾乐祸。也不外乎他们是这种反应,任谁长年累月的被父母或妻子唠叨‘你看宋家少爷怎么怎么样,你又是怎么做的’心里都会有些黑暗。和宋士仁比起来,他们就好像是一堆烂泥,完全是为了衬托宋士仁光辉形象而存在的。因此,宋士仁的事情一出,他们全都暗爽不已,赶忙回家告诉父母妻子,看他们以后还会不会说自己哪一点都比不上宋士仁。
女人们虽然对宋士仁的遭遇都充满了同情,但对他的幻想却整个破碎。本来男人和男人做那种事儿她们就有些接受不了,更遑论宋士仁还是压的那一个。前一日她们还巴不得宋少夫人快点死自己好能嫁过去,现在便是宋少夫人真的死了,她们也不会看宋士仁第二眼。
女人中也有幸灾乐祸的,不过幸灾乐祸的对象却是宋少夫人。宋少夫人夫妻和睦多年,她们却要日日担忧新人进门,心里早就不平衡了。如今见他夫妻二人的感情好像和她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心里自然是舒爽了许多,更有甚者暗道宋士仁多年没有纳妾是因为他喜欢男人的缘故。
重九一连几日都在茶馆里听关于宋士仁的各种传闻。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知情人,说的好像亲眼见到似的,有眉有眼。什么‘宋士仁和那个神秘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什么“宋士仁心里一直渴望做个女人’,什么‘宋士仁其实是小倌馆里的头牌,只接待重要贵客’……重九笑的肚子疼,脸皮直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