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一点,我可是他的父皇。”太上皇咬牙道。
“我一直都知道。”水靖冲他笑了笑,“这宝物我看你是欣赏不了了。”说着端起盘子,转身离开,走到半路,又停下脚步,对太上皇说道,“给你个逆耳忠言,珍惜眼前,小心苦心积虑的算计到最后,连太上皇都没法做了。”
“啪!”的一声熟悉的茶盏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太上皇坐回御座上,盯着水钰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
水靖脚步不急不躁,故作悠闲的慢慢往回走。
水钰迷了心智期间,沐清因忙于照顾他怕是会疏忽对后宫的管理,太上皇也不知道有没有安插自己的人进来。若是他脚步太急,太上皇就会知道他刚才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以防万一,他还是要表现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即使被传到了太上皇的耳朵里,也只是徒添太上皇对兵符真假的疑问。
水靖一回去就收到了极大热情,询问他如何将那只残缺不全的烧鸡吹嘘成宝物。
众人都很好奇,按照他们的猜想,水靖即使口若悬河,太上皇也不会蠢到相信烧鸡是宝物。说烧鸡是宝物,还不如说盛它的盘子是古董。到时太上皇自觉被愚弄,水靖又是不肯吃亏的主儿,二人肯定会闹的很不愉快。唯一不晓得是太上皇会不会与水靖撕破脸皮。
因此,见水靖悠闲的踱步回来,众人都有些纳闷,水钰还瞅了烧鸡好几眼,问道:“叔爷爷,太上皇不会真的相信了吧?”如果是真的话,以后送太上皇的寿礼就可以换成烧鸡烧鹅之类的,能省下不少银子。
“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水靖用的是‘告诉’,而不是‘问’。即便这话被太上皇知晓,太上皇也只会以为他是想要跟水钰解释‘兵符是假的’的事情。
水靖的表情严肃,水钰态度也不觉得郑重起来,“叔爷爷,您直说便是。”
“去内室吧。东延也一起过来。”话毕,水靖抢先一步朝后面走去。
竟然不可以在这里说?
水钰惊讶了一下,忙起身跟了过去,一入内室就立刻问水靖出了何事,“莫不是在太上皇那里发现了什么?”
水靖看了看四周,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这里就我们三个人吧,我不喜欢被人看着。”言下之意,这附近有没有外人监视。
文东延顿时凝重了神色,闭目感受了会儿,说道:“洗耳恭听。”
水靖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水钰,问道:“兵符呢?”
“在我这里!”水钰顿了顿,纳闷的看水靖,“叔爷爷,您问这个做什么?”
文东延将前后联想了一下,心下更沉,“兵符现在在太上皇手上?”
水钰怔了一下,立刻翻箱倒柜起来,果然没有看到兵符的影子。
见水钰不死心的又要重新翻找,水靖出言阻止道:“别找了,兵符就在太上皇那里,我亲眼所见。我只问你,你被迷了心智以后的事情还能记得多少?”
水钰紧皱眉头,脑子里快速运转,然后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灰蒙蒙一片,好像被一块灰布盖住了似的。就连那道废您为庶民的圣旨,我都不记得,还是后来看到才知道的。对了,叔爷爷您还没说,兵符怎么会在太上皇那里?该不会是我送的吧?”
说到这,水钰笑了起来,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又不蠢。笑了几声,见水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真是我送的?”
“你都不记得了,现在除了太上皇谁还能知道事情的真相?”水靖摸了摸额头,“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你究竟还做了多少‘好事’?”
水钰的脸色变来变去,有些难看。搜肠刮肚了半天,仍然没有丁点印象。
水靖其实也不指望水钰能想起来,又将话题转到兵符上面,告诉他们,太上皇很有可能已经信以为真,“他的疑心病一向很重,而且喜欢推己及人。直到现在,他都以为我有不轨之心。既然我是奸非忠,自然不可能将兵权交还给你。因此,他现在极有可能认为他手里的兵符是假的。”
“但兵符确实是真的。”文东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眉头一直紧蹙不展,“不管太上皇如何是想,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将兵符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