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好像不在属下的职责范围内吧。”文东延无奈道,“主子,属下斗胆直说一句,您就别瞎折腾了,少主肯定不会乖乖听您的安排的。”
水靖有些尴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文东延紧闭嘴巴,一脸“主子您醒醒吧”的表情。
水靖气:“是得罪他还是得罪爷,你选一个吧!”
文东延:“……”
水靖:“……”
文东延:“……”
水靖:“……”
他好像知道答案是什么了。所以……能不能把刚才的问题收回来?
见水靖一脸郁闷加点委屈的表情,文东延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来,给他找了个台阶,道:“属下记得您曾经说过,少主姻缘坎坷艰难,是孤独终老的命格,当时夫人还发了好大的火……”
水靖心有戚戚的点点头。
不仅直接把他胖揍了一顿,还将他赶去了书房,最后还是他死皮赖脸的才把自己的铺盖搬回了卧房。
“少主自小时候起也确实不怎么喜欢女人,甚至还带点些微的厌恶,所以跟在他身边伺候都是男子。属下记得,夫人还曾担忧少主可能喜欢男子。后来见他对男子也不过是不讨厌,方才作罢。”
水靖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他夫人怎么想的,难道不喜欢女人就一定会喜欢男人吗?这其中根本没有因果关系好不好。
说起来,他儿子水沐的面相其实极好。天庭饱满,五岳朝拱,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只是夫妻宫上什么也没有,无论是吉星还是恶星,都不见半个。幼时没有也罢,但长到十四岁还没有的却是极少。还有他的八字,四位纯阳,也是富贵双全,而且遇事逢凶化吉,妖魔不近,一生顺遂至极。可惜纯阳太旺,宅中女人有失,为孤命。其实古书上有记载,这是极适合修仙的命格。但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一向不信鬼神之说。
“其实……”水靖吞吞吐吐道,“爷都不知道儿媳妇是男的还是女的……”
文东延吃了一惊,“您是没看清少夫人的长相还是忘记了?”
“记倒是记得很清楚……。”水靖默然片刻,幽幽道,“可爷连‘它’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文东延:“……”
原来水靖睡去后,不觉朦胧中到了一个山谷里。此处雾气缭绕,绿树环荫,犹如仙境。
水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除了他以外周围没有一个人在。明知道有人恨得咬牙切齿想要杀了自己的情况下,还甩开人单独行动,那不是傻就是蠢了。水靖自问不傻也不蠢,所以从不单独行动,虽然平日里看似是一个人,但实际上他周围至少有三个暗卫在暗地里保护。
但水靖却不知道这梦是什么样的。他四处看了看,周围景色一样,也不知该朝哪个方向走,于是便找一半米高的石头坐了上去,右手托腮抵在膝盖上,又打起了瞌睡。
反正该来的迟早会来。
果然,不多时,从随意垂着的左手上传来一阵冰冷的湿意,水靖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头麋鹿跪趴在自己跟前,用它那小小的黑鼻子轻蹭他的手背。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麋鹿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起来又温顺又无害。
那麋鹿见他醒了过来,立刻站起来,转过身向前跑了几步,又停下来,转头盯着他看。
好像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水靖也默默的看着麋鹿。如此对视了一会儿,他最终认命的站起来。
看来下次做梦的时候应该把暗卫也带上,也免得自己跑这一趟。
水靖很淡定,目不斜视的慢慢挪着步子,麋鹿只得跑个几步停下来回头看他,等他追上来后,又重新跑几步。
如此过了不知多久,来到一条河边。那河深不见底,河面粼粼波光,如星光闪烁。
那河岸边还站着一男一女,看不清样貌,只知男子墨发如玉,一袭白玉袍,周身散发冷冽的气息。那女子蹁跹袅娜,应是美人无疑,此刻却摇摇欲坠,也不知说了什么,那男子回道:[对本君来说,男女无别,仙魔无别,人畜无别。汝在本君眼里,与那株绛珠草无异。]
嘴巴真毒!这是水靖第一个想法。
女人真可怜!这是水靖第二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