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辞禹你个王八蛋!”
朗是承在好笑的同时,伸手扶住了乱动的沈惟安,“小心些,可别摔下去了。”
沈惟安只得停止闹腾,咬着酒杯杯沿对慢悠悠嚼着蜜酥糕的辞禹怒目而视。
朗是承各看了两人一眼,一边笑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辞禹在沈惟安熊熊火焰燃烧的目光中,吃完了最后一口,微带笑意地说:“嗯,里面的金桔蜜很香润,外面的酥皮很香浓。”
沈惟安气得捂胸口。
朗是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你要不要那朵水魂玉做的小花,我找来给你?”
沈惟安扬起头,“好的呀。”不要白不要。
“唔,趁着今夜的月色这般好,小仙女来一曲?”朗是承将她的空酒杯斟满。
沈惟安眨了眨水亮的眼睛,她觉得脸颊有点烫,这酒虽然不浓,可她又不是个会喝酒的人,几杯下肚就微醺了。
朗是承看她懵懵懂懂地望着自己眨了眨眼睛,心头不禁一阵荡漾。
辞禹轻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发什么呆呢?”
“你管我呢。”她撇了撇嘴,然后轻咳两声,“听好了啊,尤其是辞禹,让你老是损我。”
辞禹不以为然地喝了一杯酒。
沈惟安盘腿坐好,食指在杯壁上敲了敲——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
一曲从开始到唱罢,辞禹手中的酒杯就没有拿起来喝过一口,他从不知道眼前这人哼起曲子来还有这等魅力,衣袂翩飞,在明月繁星映衬下如将要飞天的仙子。
朗是承称赞连连,见时候也差不多了,对沈惟安说:“那你在这等着。”说完便纵身跃入灯影幢幢中。
不止朗是承,还有许许多多也想要在羡月拿个好彩头的修道者们都纷纷跃至半空,停在自己早就看好的位置上。
沈惟安双手撑在身后,发现有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转头一看,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是不是被我惊艳到啦?”
辞禹不着痕迹地挪开目光,“嗯,我不否认。”
原本只是想要调侃他一下的沈惟安霎时间不会说话了,猛地想起不久前的一个夜晚某人说:“别动,我想抱抱你。”自那以后沈惟安就再也没有去蹭床睡过,虽然她一直怀疑这是某人为了赶她出去而做出的举动,但……
沈惟安愣愣地看了他侧面的脸部轮廓,月光下他整个人看上去温柔静雅,如同静默在喧嚣人世中的谪仙。
辞禹回过头的时候,沈惟安不自觉伸出的手正好贴在他的脸上,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她迅速收回手,咬着唇垂着头规规矩矩地坐好。
辞禹反倒饶有兴味地用手指卷起她的一缕发丝玩,“怎么,被我诱惑到了?”
“呸!不要脸。”
辞禹低低地笑出声,笑得她把头埋的更低了。
嘭——嘭——嘭——
争夺比赛开始了。
沈惟安扬起头,炫目灿烂的烟火映入眼帘,而她却突然像被冻住一样僵在原地,酒杯从她的手中掉了下去,滚了几滚卡在青瓦缝上。
*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安安,可以嫁给我了吗?”
……
“阿清又要出差呀……”
“半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给我最亲爱的未婚妻带礼物。”
“哼,还算你知趣。这回去的哪?”
“南非。会不会想我?”
“车道,花树,上班工作。”
“说什么呢,快回答我。”
“吃饭,喝水,睡觉做梦。”
“又学坏了是不是?”
“万物皆是你,如影随形。”
“坏家伙。”
……
“安安,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会变成天上的云;或是山间的溪流;或是清晨的雨露,也可能是阳台的风,窗边的雨……而落在你身上的阳光,每一缕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