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跳跃的火光率先映入眼帘,接着是模糊的影子,然后忽远忽近的声音:“好点了吗?已经没事了。”
辞禹在朗是承伸手之前,先把沈惟安抱起来,朗是承只盯着沈惟安的脸,一时间也没去注意他的举动。
沈惟安顺着辞禹的力道慢慢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意识渐渐回笼,身体感知到了周围的安全后放松了下来,于是她呢喃了一声:“好饿……”
朗是承闻言立刻摸了摸自己百宝囊,然后才想起来自己没有随身携带食物的习惯。而辞禹早就拿出包着半只烤鸡的油纸袋递过去,沈惟安闻到香味二话不说先开吃。
等啃完大半的肉,接过辞禹递过来的水囊灌了几口水,沈惟安才咂吧了一下嘴,惊喜道:“诶!!朗是承!你怎么会在这?”
舒念珺原先还有点惆怅的思绪听了这一声惊呼后,实在没忍住噗嗤一笑。
朗是承的脸立刻皱成苦瓜脸,“我在这看了你这么久,你才反应过来啊?”
“昂。”沈惟安眨着眼睛诚恳道。
朗是承悲痛地捂了捂脸,沈惟安慢慢地嚼着肉,转头把疑问抛向辞禹,于是辞禹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她点了点头,随意一望,吓了一大跳,“卧槽!那些人鱼怪……”
辞禹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它们无法离开水面。”
朗是承已经缓了情绪,看着沈惟安说:“虽然如此,但我们也无法从海里出去,只能在这后头找出路。”
“哦哦。”沈惟安啃完最后一块肉,摊开满是油的两只手,她眨着眼睛看着,在思考应该抹在自己身上还是抹到别人身上。
朗是承见她这样,不解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呃……”沈惟安思考着怎么开口。
辞禹这时已经将布帕浸湿了递过去,“擦擦。”
沈惟安喜笑颜开接过来。
朗是承孤疑地看了看辞禹,又看了看沈惟安,旋即他摸了摸下巴,“嘶,我怎么觉得你们……”他明明记得,自己离开之前他们还没有这么……虽然说不上多亲密,但就是有意无意间让人难以插。入其中。
朗是承这语气,即便他的话没有说完,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舒念珺抬眼看了看前面的三人,最后目光停在朗是承身上。她的心里意外的觉得有点痛快,她求而不得朗是承,朗是承也求而不得自己喜欢的人,一种报复性的快感——没想到你也跟我一样啊。
舒念珺低下头,嘴角扬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随手在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子,扔到篝火堆里,跳跃的火光闪了一下,发出噼啪一声轻响。
以前辞禹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意,所以试图把沈惟安嫁出去,现在明白过来就不一样,任何对她有非分之想的都要毫不犹豫地斩草除根,所以他轻描淡写地说:“嗯,我们同床共枕过。”
四周突然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舒念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三人,慢慢往后仰靠在石壁上。
朗是承隔了好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他差点跳起来一样咻地站了起来,“什……什么?!”
别说他们,连当事人沈惟安都瞪着眼张着嘴懵了好一会儿,合上嘴巴的时候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辞禹乘胜追击道:“在你到长物居之前。”
朗是承站在那里如遭雷击。
连舒念珺都讶异了一瞬,随即抱起手臂悠悠然地看起来好戏来。
再说沈惟安,她大概要被气死了。
因为辞禹的话恰到好处,沈惟安否认也不是承认也不是。他们确实同床共枕过,但是只是单纯地睡觉。
沈惟安在心里绕了几道弯,竟然脱口而出:“我哪有跟你共枕过?分明是各枕各的。”
这话一出,沈惟安简直想一头撞在墙上,这不就是相当于承认了吗?这孤男寡女睡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单纯地睡觉,这话说出去,她都不信。
辞禹虽然心里暗爽,面上依然很淡定,“嗯对,我忘了。”
朗是承双手抱头,依然难以相信,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沈惟安。
沈惟安就是气得咬牙切齿现在也只能忍着,好歹是活了二十七年的现代人,你让我尴尬我让你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