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沈惟安声嘶力竭地唱着,脸都憋红了,高音部分还是没有飙上去,喊到一半就岔气了,但她依然投入地唱着。
辞禹震惊了。
震惊之余又震惊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震惊过了。
辞禹难以忍受地捂了捂眼睛,然后手指往耳朵一点,世界瞬间又恢复清净了。
他不禁感叹:这般不错的嗓子都能唱出鸭子被割喉后叫出的声音来,真的是……
他回头又看了看还在努力飙高音的沈惟安,眼里带着点佩服。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专注的在身体里运功,将方才吸入少量的花粉消化掉,顺便眼不见为净。
要不是知道地狱曼陀罗一旦死去,那它身上的一切都会变成最普通的花草状态,他真的会以为眼前的人是因为刚才摔进花里中了招才会这么魔怔。
沈惟安唱到一半忘词了,于是又换了一首歌:“小小的人啊~假不正经啊~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实则沈惟安没办法救他们,若是只听了诡异的歌谣魔怔了,她倒能试试唤醒他们,但除了这个,他们还吸入了不少的花粉,花粉已经进入了肺腑。
她现在只是将催眠的信息加入到歌声和敲击声中,让他们进入昏睡状态,等人来救援。
辞禹运行完三个周天后,再睁眼,石台下的人纷纷停了下来,站着不动。他深呼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她,发现她正一边扭着奇怪的动作,一边继续唱着。
辞禹吁出一口气,庆幸自己早早封闭了听觉。
他第一次感受到眼前这个没有修为的人,实实在在给他带来的伤害。
沈惟安唱到最后,将两手中的玉如意用力往下一甩,清脆的玉器碎裂的声音充斥在洞穴中。
石台下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
沈惟安依然很兴奋在心里自问自答:问,摔碎两个价值不菲的古董是什么体验,答,怎一个爽字了得?哈哈哈哈。
辞禹看了看倒下的人,眼里又带了点警惕,语气仍保持着波澜不惊:“你做了什么?”能在短时间内让这么多人同时倒下,又没有运用任何的功法,不过就是唱了极为难听的歌,实在古怪的很。
沈惟安却嘚瑟地扬起了下巴,“你管我呢,反正没死就行了。”说着她双手叉腰微仰着头,“可把我厉害坏了,让我叉会腰先。”
辞禹这回被气笑了。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刚才的说话声在空气中回绕,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沈惟安看了看上面有不少根茎附着的那个石棺,根茎伸进石棺里,石棺盖已经半掀开一条缝。
奇怪的是,花朵虽然都枯萎了,可是这些根茎看上去还是鲜活的样子。
沈惟安用虎口撑着下巴,大拇指和食指夹着脸颊,思考了一阵后,转过身对辞禹说:“诶诶,你能不能把这个棺盖给掀开?”
辞禹看了她一眼,“怎么?”
沈惟安见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有办法,“这个洞穴前面的道路这么多危险,这石棺上又有这花护着,这里面肯定有不得了的宝贝,不然干嘛这么大费周折?”
辞禹睨她一眼,不以为然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啧,怎么没关系?好歹得看看战利品啊。”
“你不是来救人的吗?”
“救人和夺宝,不冲突啊。”一脸的理直气壮。
“……歪理一堆。挪开。”
沈惟安见他要施法挪开棺盖,连忙阻止,“等等等等……”
“又怎么?”辞禹脸上出现了不耐烦。
“这石棺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开了,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味啊?”沈惟安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掏之前撕下来的布条。
“过来。”辞禹看不下去了。
“好咧。”沈惟安跑了过去,站在他旁边。
辞禹一扬手,二人周围结起了一个淡蓝色的结界。他双手捏诀默诵术语,不一会儿棺盖掀起来翻滚落地。
一股浓稠的黑气自石棺中腾起,慢慢散发到空气中。
“我去……我就说里面还有古怪吧……”沈惟安站在结界里,心有余悸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