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聊了几句,谎越扯越大,邝露便成金陵况姓商贾之女,趁父行商,野游玩乐。
方润玉信三分疑七分,一来,有头有脸的况姓商人,他从没听过。
二来,他不愿被打扰,让几个侍从守在东面、南面山脚,这姑娘所说若真,就是从西面瀑布或北面荒山而来。
他面上不显,劝邝露道:“姑娘孤身一人,恐历艰险。我姓方,乃金陵承恩侯三子,姑娘若不嫌弃,可乘我马车归家。”
“劳烦公子。”邝露道谢。
方润玉点头,吩咐侍从:“你且回趟别业,备车,并把司琴、司书带来,好生照看这位姑娘,一定安全送回。”
手指点桌,是探察身份的暗示。
方家曾出一位开国皇后,封承恩公,世袭三代而降,到他父亲时,恰变公为爵。
虽是闲散勋贵,却也有可能被他人利用,二哥又已入仕——送她一程不过举手之劳,但总要谨慎为妙。
侍从回别业找人,他和邝露在山中闲坐。
因她是女子,亭子便让给她。
桌上画未收,绘的这竹与亭。
风仿佛入了纸中,穿亭而过,竹叶婆娑,而那亭子里,无丝毫人烟。
太冷清了些,连他自己,都不在画中。
“公子爱竹?”邝露张口。
方润玉一愣。
“姑娘懂画?”
既开了话头,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等侍从回来,他甚至有点惋惜她要早归。
天光黯淡了些,方润玉目送她离去,带着一点子遗憾回了别业。
天黄黄的,他前脚进门,后脚天降暴雨。
一个时辰后,侍从回府,蔫着脸前来告罪。
山体滑坡,去金陵城和善缘寺的道路都堵了,无奈,他只能自作主张,把邝露又带了回来。
“眼下,况姑娘在门外,司琴、司书两位姐姐一同在车里,您看,让不让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改了个被河蟹的天/衣,还听了一首歌《莫生气》,实力推荐,哈哈哈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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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了半小时指甲,思考了下下凡历劫的原理,刷了阵微博,终于把什么亭子阁楼名字憋出来了,取名好难。然而微博吵起来了……晚一步追剧的我才看到红尘劫中段,连吃瓜都晚了一步,暴风哭泣,又哭又气,让我记起了re0党/争的恐惧。还看了下葡萄捅凤凰cut,莫不是有毒,能捅中凤凰恐怕是因为天界法术读条时间太长(滑稽)我要看他俩HE啊!我不要买股!
电视剧打算养肥完结再看了,我是不拆官配的,这本小说接下来会更加放飞。编了个打油诗概括了下我的想法,献给大家:为了结局HE,哪管人物OOC。编剧喂shi再辛苦,我的同人我做主。(狗头x3)
☆、第五章(已捉虫)
邝露客居西厢,管家派来司琴照顾她起居。邝露道谢,回绝道:“我不适应婢女贴身伺候起居,在府中打扰,已十分不好意思,怎能再劳烦司琴姑娘。”
于是没有贴身侍婢,门口留了两个婆子。
“唯恐姑娘不安,无论如何,守夜的人是要的,还请姑娘不要推拒绝。”
邝露应下。
不比鲜果琼液,人间食物粗糙,但方府一番好意,不忍拒绝。邝露勉强吃了一些,叫人撤下。
她休息了会,睡不着,想在廊下走走。
檐下两串羊角风灯如星煌煌,照亮如浇如注的雨水,两个婆子,个高的执灯笼,体宽的伴邝露说话。
这婆子树墩子模样,表面憨厚,内里精明,说起话来旁敲侧击又不失体贴。
邝露少说少回,也被她探到一点底细——这位况姑娘,看着高贵,却是没什么见识,说是商人之女,倒也贴切。偏长了副贵女的皮相,骗人,误人。
两个婆子心里不约而同生出轻慢。
雨打进来,树墩子低眼,掩住眼中傲岸,说:“姑娘仔细污了裙裳。”
“可有风大些的地方?最好在高处。”邝露问。
食物难克化,她发饭晕流虚汗,想吹风醒醒神。
树墩子一惊,高处,不就指的凌云阁。
她说:“没有,哪有那种地方。主子们难得来一趟别馆,是以高楼年久失修。”欺邝露无知,编出谎话。“姑娘还是回房吧。”
邝露回了房间,坐一会,熄灭灯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