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注意力集中在亚瑟身上,杨烨忽然发现,二鼻子自从跃入铜鼎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传来了。
菜瓜拿过地上的火把,用铜鼎上的花纹做垫脚,三两下趴上鼎沿向下看。“二鼻子,二鼻子你在哪儿呢!”二鼻子不见了!
杨烨一把拉住就要跃入铜鼎找寻二鼻子的菜瓜,将她拽下来。“菜瓜,冷静。铜鼎里没有二鼻子,定然是鼎里有机关。这样,你在手上绑条绳子,另一端在我们手里,这样,一旦鼎里有机关触发了,我们能根据绳子找到线索。
菜瓜用刚才勒亚瑟的绳子牢牢绑住手腕,另一端交给杨烨,三人分别站在铜鼎鼎沿上。随后,菜瓜一跃跳入了铜鼎之中。鼎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出了很多灰尘和脚印之外。脚印!这铜鼎里面的脚印,不只二鼻子一人,应该还有一个人,穿着皮靴。菜瓜瞬间就想到了张保庆。她抬头问商雪榕:“雪榕姐,张保庆是不是也进过这个鼎,他现在去哪儿了?”
商雪榕一愣,也觉得十分奇怪,便将自己随张保庆和亚瑟进这机关的经历讲了出来。
张保庆站在雕花机关前,摸着兜里顺德奶奶留下的镯子,这镯子上几个凹槽和凸起,几乎与墙上的机关完全对应。如果自己用这个镯子开了门,门后面真的是万金之国,那该怎么办。亚瑟直直地站在张保庆身后不远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商雪榕刚刚给自己递了眼色,意义不明,是敌是友还很难说。陆叔正在研究墙上的花纹,这个人本应是自己最熟悉的,现在却无法相信。
陆国华站起来,像是放弃了研究这面墙,转身向其他地方寻找机关。亚瑟仍然守在张保庆身后,一动不动。
似乎是张保庆手在兜中摸索的痕迹太明显,亚瑟慢悠悠从后面走上来前,一把将他的手腕扣住:“小子,别耍小聪明,你和你陆叔的命,可都在你手里。”
“我还以为你和陆叔是合作关系,你现在反倒用陆叔来威胁我,不觉得有点敌友不明吗,兵家之大忌啊。”
亚瑟阴狠地笑了,扣住张保庆的手腕不断用力,另一只手从张保庆口袋里掏出镯子。“你捏了这玩意儿有一会儿了,我看这就是钥匙吧。”他举起镯子仔细端详,上面确实有万金之国的图腾标记。“小子,你的一言一行,都在老子眼里,别跟老子耍花招。”
张保庆知道镯子保不住,因为刚才他听见陆国华从亚瑟身边走过时,轻轻说了句:“口袋里”。他对于陆国华的感情很复杂,他不知道为什么陆叔会为了一个万金之国的财富而出卖兄弟,直到现在危难关头还在出卖自己。但他知道,虽然他是为了父亲留下的遗书而来的,但是如果亚瑟真的用陆叔的命来要挟他,他仍然会妥协。
不出所料,镯子嵌入机关中,随即有机械声从墙内传来,墙面开始上移,出现一条漆黑的密道,手电扫过去,有一只巨大的铜鼎伫立在密道尽头。
亚瑟派了四个手下走在最前面,亚瑟看着张保庆和陆国华走在中间,商雪榕以及几个手下走在最后。一路慢慢挪移,畅通无阻。张宝心中明白,镯子是最安全的打开机关的方式,因为这是马殿臣留给自己女儿的东西。正自想着,忽然间密道顶部降下墙,眼看就要将前后三组人隔开。商雪榕距密道口尚近,她和几个手下迅速撤回到马家大宅之中,眼看着墙已落下一半,商雪榕将墙上挂的铁器顶住墙体,急匆匆地向张保庆喊道:“赶紧出来”。也许是这机关经久未被触发过,如今第一次启动,便运作得不如菜瓜他们再次进入时那般顺畅,墙体落下的速度虽不慢,但也不会到之后一瞬便落下的地步。
张保庆刚拉着陆国华从已经被压得弯曲的铁器傍边滑出来,亚瑟紧随其后,刚要滑出密道,却被还未站起的张保庆伸腿拦住了。二人争执之间,铁器早已撑不住下落的墙体,眼看墙就要落下,亚瑟也几乎就要出来了。商雪榕忽然一脚揣在亚瑟的肚子上,将其踹进密道之中,没想到亚瑟一把揪住商雪榕的脚,向内一拉,商雪榕也被拉进了密道里,随即撑墙的铁器碎裂开来,墙体自半人高轰然砸向地面,将亚瑟、商雪榕及其四个手下困在密道之中。
“也就是说,你们刚刚进入这个机关就分开了?”菜瓜问:“那张保庆根本就没有进来呀,这鼎里的鞋印难道不是他的?”
“不,有可能是他的。”商雪榕回答:“那时我跟亚瑟困在密道,机关又转动两次,那时候,在密道中的墙都打开了,我和亚瑟都看见了张保庆和陆国华站在这个铜鼎前。随后我们便触发了密道的机关,掉进了墓道下面的陷阱里,差点窒息而死。再爬回密道的时候,就看见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