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着,微一抬手就把阿白困在了原地。
阿白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心中纵有百般辩解只化作了满目的震惊和不解。
“仙子……”仙童眉头微蹙。
“仙童!”女子厉声打断,垂眸喝道“仙妖殊途,天有天规!枉你跟随圣母多年,深受信任,竟也如此不明事理!”
云袖一甩,娓娓而道:“圣母云游,嘱你看守山门,是倚重于你……”而后话音一转“可你却玩忽职守,私纵小妖……”
“如何对的起圣母的恩泽!”
“仙童不敢!”仙童垂首抱拳,深施一礼……
“可圣母说众生平等……”
“仙童!”再次打断话音,女子面上已显薄怒。
“圣母她慈悲宽容是不假,可仙妖之劫方过了百年你不会不知,妖帝陨落九重天。致使妖界如此群龙无首,日渐式微。妖族对我天族之恨,不言而明!圣母仁善,怜那些开了灵智却滞于灵气无法化形的妖物处境凄苦,不与为难,任其在周围借余泽修炼,已然招致不满……”
“今日这化形的小妖潜进骊山,尚不知是何目的!你安知她不是妖族,甚至北荒…… 派来的探子?!”
仙子说到此处,目光中已隐有杀意。
不!我不是!阿白几欲辩驳,确因被施法定住,纵是连摇头都做不到,急得眼眶已然微红。
“仙子,这小妖修为微末,连我都打不过,怕不会是……”仙童欲要解释。
“就算不是……!”仙子勾唇一笑,目光中的冷意让人不敢直视。
“她一介妖身,私闯仙山也是重罪!”
“仙童……”仙子低声问道
“你不会不懂规矩吧?”这一句极低极缓,听在仙童耳里却不吝雷霆,此时清衡仙子逆光而立,面上一片晦暗,看不分明……
“阿木谢清衡仙子提点……”仙童唇色发白,伏身深深一礼,“是仙童糊涂,看这小妖初初化形,妖力微薄,只当是……”仙童口中嗫嚅着。
“罢了……”清衡仙子低低一叹,“你也是心地太过善良,少经世事,看不穿这小妖的险恶用心……”
阿木垂首,不敢相应。
“你且将这小妖关入骊山禁牢里,回头我亲自审问……”
留下这句话,清衡仙子转头消失在云间。
不!我不是妖界的探子!我来这里是为了救灵珠,不要把我关起来!我还要救灵珠!不要关我!不要……
阿白眼角含泪一脸恳求的望着眼前玉雪秀致的仙童。
仙童似被刺了一下,侧开目光,不敢与其对视。眉间闪过一丝不忍,却终是抬起了双手……
“如此算来,我那徒儿应在来的路上了,我须得准备准备。”温柔地声音浮现在耳畔,端庄大气的女子面目慈悲,唇角含笑,言语间满是爱怜之意……
清衡仙子又是一身冷汗的自梦中惊醒,窗外的月轮孤悬碧霄,苍白的光投落下来,冷冷的味道:似一条毒蛇爬过,处处透着一种违和地诡异。仙子俏丽的容颜在这惨白的月光下显出一种别样的阴森,眼中晦暗不明……
已经不知第几次了,圣母云游前的场景历历在目。
清衡出身不凡,父亲是高贵的仙君,她从小就是出色的仙子,饱受期待,受尽宠爱。因她天资出众,父亲不愿辜负她的资质,二十年前,送她到骊山学艺。
“仙君,令仙子确实冰雪聪明,资质不俗,奈何与老身…… ”
“并无师徒之缘……”
端庄高贵的温婉妇人掐指算了半天,沉吟许久,终是遗憾的叹息一声,微微摇头。
“这……”见女儿脸上的失落之意,仙君略显难色,硬着头皮道“老夫并非不知天命不可强求,只是……”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小女对圣母仰慕已久,可否通融一二…… ……”
见面前的清秀可爱的孩子清澈的眼眸殷殷切切地望着自己,满脸都是仰慕,妇人眉间浮现一丝犹豫,一丝爱怜……
“也罢……”妇人长叹一声,“清衡仙子玉雪可爱,老身一人在骊山颇为寂寞,就厚颜邀仙君家的明珠在我骊山做客,权当与老身作个伴……”盘亘良久,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