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唯有祝福了。”周亦霏道。
“唐心叫我做她的伴娘, 我没答应, ”婉兰道,“她很不高兴。”
“你……”周亦霏稍作思考就明白了, “哦,你是因为Jim家的事所以才不答应做伴娘的吧?”
“是呀。这一阵Jim在忙阿Jay被杀那件案, 伯母从加拿大回来当天就伤心到住院了,我要替Jim照顾伯母。”婉兰解释道,“但是唐心可能觉得我还在生她的气。”
“男朋友的弟弟十年前被杀, 现在案子还在查,作为女朋友这时候自然是应该留在男朋友身边支持鼓励了。”周亦霏心道,如果换了自己是婉兰,早在唐心跟自己的前男友搭上的时候就跟这种撬墙角的闺蜜说拜拜了,别说自己不做她伴娘让她误会自己还没原谅她了,她连提出让自己做伴娘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结束跟婉兰的通话后,周亦霏向凌倩儿打听了一下案子的进展。
“从阿Jay随身腰包里面找到了一张小票,因为过了十年,那张小票上面的字迹已经消失了。现在法证部正在想办法恢复那张小票上的字,至于其他的就暂时没有了。”凌倩儿道,“至于十年前阿Jay失踪那天跟他见过面的几个人也到差馆重新录了口供,不过我们仍然没有从他们口供中发现新的线索。这几天彭Sir一直绷着脸,很不满我们没有进展。”
“毕竟过去了十年,找不到线索很正常。”周亦霏安慰了一下凌倩儿。
“不是,彭Sir面色难看不止是因为这一单案子,还有那件连环强歼案。”凌倩儿道,“那件案的凶犯江永建的辩护律师不是被杀了吗?他太太又帮他请了一位新律师,今天去警局拿料,专程去拜访彭Sir了。”
周亦霏闻言有点失措:“新律师又去警局拿资料?总不会要把这件案子再从头审一遍吧?”证人是不是愿意二次出庭不说,如果要控方这边的证人尤其是徐婉芳等受害者当众接受第二次盘问,这种心理压力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彭Sir的意思是相信陈大状会尽力而为。”凌倩儿说完后又加了一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新律师说了什么,反正他走了之后,彭Sir的脸色格外难看,之后才对我们在阿Jay弟弟的案子上毫无进展的状况表示不满的。”
“是不是因为那件连环强歼案很受上头的重视,彭Sir受批评了?”
“或者吧。”
周亦霏第二天便恢复了上班,她回到师父身边准备继续助理生涯,陈锦蓉让她叫来了孙律师:“江永建已经有了新律师,Eva,你帮我联络一下。我们要尽快跟他碰一下面。看看这件案子是借着目前的进度继续往下审,还是从头来过。”
“好的师父。”
周亦霏正要打电话,杨再谨敲门进来了:“陈大状,有一位江太太说是你手上案子被告的太太,想见你一面。”
“江太?”江永建的太太?陈锦蓉有点惊讶,“她是辩方证人,见我做什么?”不过她还是让杨再谨请江太太进来了。
周亦霏看了看,来人正是自己去送简洁回家时见到过跟她住同一栋公寓的江永建夫妻中的那位怀孕的妻子,前几天在法庭里面的走廊上也见过。跟当时相比,江太太明显地又憔悴了,六七个月的肚子被消瘦的身形一衬,好像也忽然大了许多。
周亦霏主动把座位让给了江太太,杨再谨也适时地送了一只凳子进来让周亦霏坐下。
“陈大状,我求求你放过我老公吧。”江太太坐下之后立刻身体前倾,半趴在桌子上两只胳膊支起上身向陈锦蓉求情,“我的儿子今年才六岁,我肚子里的孩子再有两个月就要出生,两个孩子都需要爸爸……”
“江太太,江先生犯了罪,要接受法律的惩罚,根本不是我想不想放过他的事情。”陈锦蓉叹了口气,“你也是上过大学的人,总不会连这一点道理都不懂吧?”
江太太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可是他对我那么好,那么好……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
周亦霏看了一眼师父,见她点头,便抽了几张纸递给江太太让她擦泪。
江太太哭了一会儿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稍微平静了一点:“之前那位刘律师说,他帮我老公打官司可能会赢,所以我把全部积蓄都拿出来给他做了律师费;但是刘律师他出了事,我之前付出的律师费又拿不回来,手上没钱就没办法再请其他律师,只能联络法援处,法援处就帮我老公指定了一位新的刘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