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烟花,又露出那一贯温婉的笑,我这话中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但说完后看到兰姑娘意味深长的表情,总觉得是在班门弄斧,被看得透透的人根本就是我自己吧…
荀巨伯给了我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控诉我这种卖友投敌的无耻行为,我凑近他小声道:“反正你说的,男人和男人也可以配对,你和山伯又感情甚笃,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近在眼前的人不是你自己呢?”
“祝英台,你找打!”
我说完迅速逃了,拿着两大把烟花被他满园子追着打,留下兰姑娘和梁山伯跟两个操碎心的熊孩子父母似的。
也不是我说荀巨伯,总这么放飞自我,不顾形象,还老给兰姑娘和梁山伯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能追得到人家姑娘才是奇了怪了。
要离园时,我在之前马文才消失的地方又见到了那盏蝴蝶灯,不知道它辗转经了几人之手,最终竟然还是回到了我手里。也许,它就是属于我的。
转眼不知道梁山伯他们去了哪儿,我一个人从人少的后门走了,园外有千万盏孔明灯在缓缓向天空飞升,漂亮极了,像梦里的场景,既浪漫又使人震撼。
我倚靠在门扉上,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不由自主就扬起了嘴角。
而后一把熟悉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听到这个声音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并不自觉地把那盏灯藏在了身后。
没错,这个人就是消失了一整晚的马文才,他抱了拳,慵懒地倚在那里,见我转身看他,开口便道:“祝英台,配对游戏可好玩?”
祝英台?他不是很久不叫这个名字了吗?
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只能隐约看见一双映着漫天灯火眸子,是生气了吗?
见我不作答,他放下双臂,突然一把把我按在了门扉上,一手撑着墙,沉声道:“和梁山伯配一对,你应该很高兴了是吗?”
这个家伙,果然又对这事不爽了,他到底是有多喜欢吃梁山伯的醋?
我弱弱地看着他,“马文才,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
他面上一沉,却反问我道:“你,也在介意对不对?”
呵,我?介意?介意什么?我的心可大了,才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吃醋的女人!我可是新时代新女性啊,吃什么醋,我为什么要吃他马文才的醋?
………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介意了,从我的蝴蝶灯被换走开始,我就在介意,我就是不喜欢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是希望他完全属于我。唉,这样想这样希望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凭什么?
我们两个说完便以这种尴尬的姿势处着,那小姐正正就出现了,她抱着手戏谑地看着我们两个…
“原来织女娘娘给你配的佳人在这里呢!”我和马文才同时看向声音来源处,然后我迅速推开马文才,自己兀自尴尬着,马文才却跟没事人一样,面无表情地看她继续向我们走近。
那小姐又道:“我说公子怎么愿到我那儿去坐坐呢,原来是早有了心上人,怕是在有意避这个游园会吧!”
马文才无言,我看她这身装扮,突然灵光一闪,“姑娘你是这家的小姐?”
她转了个圈,笑道:“不明显吗?”我道:“那么,看来这场游园会是专为了一人而办喽!”
这话刚说完,之前在她身边的姑娘就出现了,她笑着挽上她的手臂,点头,无言地跟我们见了礼。
难怪,这场游园会会有不限性别这么奇怪又开放的规则了,也难怪那老爹一脸的愁云惨雾,这个游园会根本就是她为她特意设计的,什么生性腼腆嫁不出去,什么择婿大会,吃瓜群众的八卦力量真是强大。
马文才一把搂住我,凑近我耳边悄声道:“你在介意。”
不是疑问是陈述,这个家伙…
那俩姑娘见我们这个样子都捂上嘴轻笑起来,那小姐道:“两位公子,可别在意那些奇奇怪怪的世俗礼制,良缘可遇不可求,织女娘娘肯定会保佑你们的。”
呃,她该不会以为我和马文才也是两个男的搞同性吧?
不过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这样,看来这个妹子也是腐女一枚。
她说完牵了美人的手往河边走了,又剩下我和马文才相顾无言,场面又陷入了尴尬。
“文才兄,要不,我们也去放灯?”
他却突然拉了我的手,悠悠道:“她的话,你可乐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