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似乎是有一点生气的样子,我小心翼翼拉住他衣带,“文才兄,你这么好,我感觉好不真实。”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道:“其实,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突然得到这样真心的付出,我好害怕它是假的,或者,你是假的。”
可能太久没有得到幸福的人,突然被人真心相待,往往都会有些患得患失吧!而且这场神奇的经历本身就有点“假”得足以让人怀疑人生了。
他有些好笑地动手捏了捏我的脸,“笨蛋,你一天天净乱想些什么。”
被捏得有点疼,我坏笑着抓住他的手迅速地吭哧一口咬了下去,他皱了皱眉,忍着没有叫出来。
我道:“疼不疼?”他:“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道:“脑子有病也被你摊上了不是?”
他愣了愣,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扯出一抹淡笑,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怎么这么爱笑了?也不像初见时那么冷漠高傲了,这人啊,不知不觉,变得还真快。
然后就见他又向我凑了上来,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在我心跳疯狂加速的时候,一声弦音让所有的感觉一下子归于平静。
哈~差点心肌梗塞啊。
我和马文才同时转头向房间深处看去,不见其人,又闻其声。
弦音又开始响起,这个时候已转变成悠扬的曲调,前奏过后,便听一女声唱道:“一杯伤心酒两滴相思泪
到如今 菱花镜里空憔悴
莫问当年朱颜带绿翠
只怨谁错把鸳鸯配
芳华任谁贪凭君枝头占
不承望花飞粉谢珠落散
待得来日霜鬓垂肩乱
回头看不见来时伴
芳华任谁贪凭君枝头占
不承望花飞粉谢珠落散
待得来日霜鬓垂肩乱
回头看不见来时伴
待得来日霜鬓垂肩乱
回头看不见来时伴
待得来日霜鬓垂肩乱
回头看不见来时伴”。
我和马文才四眼蒙圈地听她唱完了一曲,正要前去一探究竟,刚站起来就见风拂过帷幔,一人端坐在房间尽头,身前架着一把筝。
她当然早就看见我们了,之前不出声,又突然唱起了歌,这简直是在拍恐怖片啊。
她缓缓站起了身,朝我们这里走近,“二位公子…”
正要说着,她抬头看到我却突然顿住了,马文才看到她也是一愣,我看他们两人都愣了,蒙圈了。
那姑娘感觉到马文才的视线,便疑惑着转头看他,两个人这么对视着,一眼万年啊。
过了一会儿那姑娘才又看向我,有些激动道:“英台?”
她知道我的名字,难道她是祝英台认识的人?
她一边激动地叫着我的名字,一边抓了我的胳膊,瞪大着眼睛,甚是欢喜。“没想到你我还能再见。”说完一把抱住我,“你知不知道自从告别后我就一直在想念你。”
我慢慢推开了她,呃,一张陌生的脸,恕我实在没办法装作认识她,“姑娘你是?”
她听我这样说自然满是讶异,“英台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良玉,你的玉姐姐啊。还是…你见我这个样子,不愿认我?”
我拉了拉马文才的衣角,这可怎么办啊,我可不想暴露在这里。
马文才从看到她后就呆在那里了,此刻都还没恢复过来。
呃,他不会真的本性好色吧,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儿连脑子都不好使了?
靠他靠不了,我便胡诌道:“不知道姑娘你是哪位故人,我之前脑子受了伤,好多事儿都不太记得了。”
她怀疑地看了看我,却没再追问。天呐,这审视犯人一样的目光,让人心里发虚啊。
门外催命一样的敲门声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局面,但听声音却是秦京生那个家伙。衰,逃过了这位姑娘,却掉进了另一个坑。
她看出我们的焦急,大概也料想到我们是在躲人了。便把我们推进了帷幔阵,镇定道:“我来帮你们应付。”
这姑娘还真仗义。她过去开了门,秦京生和王蓝田那俩人凶神恶煞地踢门而入,一进来就左看看右看看,“祝英台,梁山伯,我知道你们在这儿!”
呸,笨蛋才上他的当。
过了一会儿,大喊大叫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只听那姑娘道:“京生,京生,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