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出一抹笑,她勾住了头顶上的树枝,盪了几下后便翻身坐上枝头,从怀中拿出了一根香烟,点燃。
加入冰夜月的时间并不长,她只学会了身手,但更深的、比如对于危险的感知,却没有学到多少。不过在好友的一句自己的学习能力算快的了时,她便不是很在意了,想一想,自己反而还算是靠关系才进入的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再吐出。她久久才抽一次,本身也没有烟瘾,只是心情太过烦躁,才破了戒,在还和雷门一塊時拿出这东西。
反正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人看见。
话说回来,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坏习惯的呢?像外面那些不学好的小流氓们一样的抽着菸。
瞇起眼,她想不太起来了。只记得回到日本后,过没多久她就学会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父亲吧。她想。
她只是一个父亲无意间喝醉时,不小心犯下的过错,母亲难产逝世,她也从未听闻父亲提起过。即便如此冷血,在她去美国留学、深造球技后回到日本之前,她还是一直把父亲当作神一样的仰望。
「奈奈子,妳存在的理由,就是精进自己,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
她几乎是把这句话当作是她一生的宗旨。
她又何尝不知道,父亲根本不爱她。
但那又如何?父亲仍然拉拔她长大。为了让父亲对她有所肯定,她拚了命的学习着,不管是课业还是球技,都有了数一数二的实力,甚至让美国少年足球联盟为了招揽她加入代表队,而特别破例允许女子球员。
她有着大好前程,又如何?还不是为了父亲的一句话毅然决然地离去。
她以为父亲认可她了,直到看见那该死的臭小鬼夺去了父亲所有的目光,以及父亲虽然没有说,但早已被他认作是最完美的护目镜小子。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又算什么?
于是,她一人单挑在父亲训练下的帝国足球部,连负重袋都没有拿下,一人兼当所有位置,从接球到射门,不但没有失分,甚至以五比零结束比赛。
这下总该认可她了吧?她想。
对此,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只对那个护目镜小子说以后帝国足球部也要听从她的指示后,就离开了。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向雷门踢馆的练习赛也是,不允许她有任何动作,甚至在当初还是敌人的好友不断的攻破球门時亦然。
「说大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像胜利。」对于冷夜先前所说的缩小差距以十分为前提,她很是不屑。
能有多少人,球技比她还要强?
她自傲,却被冷夜狠狠打脸,而且对方甚至是知道她的真实身分。
就连帝国,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就是影山零治的女儿!
冷夜的球技很好,甚至与她不相上下,但鉴于父亲的指示,她还是按兵不动。
第八分、第九分,一直到对方要准备踢進第十分前,她终于忍不住的对上,却因此让对方身后的豪炎寺拿到了第十分。
「奈奈子,我说过,胜利是不计一切代价的。」
在当初她撞破了父亲和佐佐木之间的交易时,父亲对她这么说。
「妳别忘了,妳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赐予妳的。」
她再也无法接受父亲的偏爱,所以选择离开,加入了雷门。
她要证明,她才是最优秀的!只有她才有那个资格,成为父亲最完美的作品!
──就算最后断绝关系,她也能够不依赖父亲的继续活下去。
☆、教导
「水岛学姊!」
闻言,水岛回头,因为音无的叫喊而停下脚步。
瞇起眼,水岛看着木暮,盯的对方冒出一身冷汗。
知道了音无和木暮之间的赌注后,她问:「不让那臭小鬼拿到球就好了吧?」
「咦?嗯、嗯!」
她一夜未眠,才刚去河边洗去自己一身菸味而已,就碰到了这事。
「什么嘛,还以为大有来头呢。」木暮一脸不屑的说着。
「臭小鬼,你这种程度,我要把你归类在三流都对不起我的良心。」将足球点到膝上,水岛再度瞇起眼:「快开始,别浪费我时间。」
显然不服气的木暮立时冲上前,想要截走她的球。
而她的球技,怎可能输给那小鬼?
「再一次!」
于是,这句话便环绕于耳的持续了两个钟头,还未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