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者,名曰“符”,国中人多为术士、巫师,以玩弄鬼怪闻名遐迩。
最南者为岛,名曰“弈”,精通八卦奇门遁术,与“符”曾为一国,擅术。
至于最北者,名曰“番”,尚未成国,仍是游牧浪荡为主,没有城邦以维持基本社会秩序,喜“夺”。
夜间,宋国。
“嘿!怎的宋国都开灯市了。”
柳羽道:“我国元宵历来较他国提早一月。”
“正逢佳节。”卫清河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宋王可有心陪朕出宫瞧瞧?”
柳羽点头答允。
元宵景致,鳌山排万盏华灯;夜月楼台,户列珠玑,小巷内有佳人才子。你一句“君否,”我一句“卿愿”染得那灯迷叫人直醉心肺。
“都道你这大宋盛世太平,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
柳羽谦逊一笑:“不过是世人抬爱罢了。”
“哎!对了,朕已非卫王,为何你国国人都称我为帝?”
柳羽道:“景九虽说治国有方,但毕竟不是卫国皇氏。大陆授位虽有传贤不传亲之例,但那只存在于还待证实的古籍之中。因此景九这皇位,世人多是不认的。而且,卫王是真的打算将父辈江山拱手于外姓?”
卫清河道:“这天下姓‘卫’、姓‘景’、姓‘猪’、姓‘羊’,朕都不在意。只要黍民活得痛快又哪在意一个名衔!”
柳羽道:“这倒是我们达不到的境界。”
“嘿!不谈政事!不谈政事!”卫清河摇开手中折扇微微一笑:“走,去前面看看。”
“怎么样?找到刘三没?”
“没有啊!城内城外都找遍了,也没人说见过他。张嫂,你真的确定三哥不是自己在窖里喝酒?”
“不是啊!他没在!我去瞧了几次都没人!你说这好好的元宵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哎呦!造的什么孽啊!”张嫂轻拍了拍怀中孩子的背,道:“阿全不哭,不哭,阿爹马上就回来了,不哭啊。”
“呦!孩子哭什么呢?”摇扇子的男子从袖中取出一块糖放在孩子水汪汪的眼前晃。
那孩子见到糖,吸了几下鼻子就咿咿呀呀的伸手把去抓。
卫清河直到把他逗笑了,才松开了糖果,道:“大姐,这是怎么了,放着灯节不过和孩子一起落泪!”
张嫂见眼前的青年长相面善,而且口气温和,身形也像是练武之人,心道指不定能让对方帮自己寻人,便说:“昨日清早我相公同往日一样担酒去街上卖,结果今日还未归。他以前从不会夜不归家,而且阿全……他绝不会像他人说的一样出去寻欢了!”
“那,他是失踪了?”
“不止如此,我问遍了亲朋好友,没有一个人见过他……就像,一夜之间就……就人间蒸发了!”张嫂越说越伤心,讲到最后眼泪不住的下流。“我们家一直都本本分分,也没得罪人,他……”
“又是这样。”卫清河扭头看了眼柳羽,从宫门一路走来,他们已经遇到了不少类似的案件,细算张嫂已经是这一条侧街的第十八起。饶是柳羽登基十几年也从未撞见过的这般大规模的人口失联。
若说此现象是来证明宋国国势弊的,卫清河是第一个不信的。宋国国都原在本国中土,后来柳羽下令迁都边境以发展边界经济。一个远离真正经济、文化中心的地方尚且让人安居乐业,衣食无忧更何况它真正的实力。由此想来,这一条案件定是有人刻意为之以动摇民心。
“我瞧今日也查不出个原因,暂且回去,我同你一起料理此事,如何?”
柳羽点头:“无论此事是否了结,我都代表宋国百姓拜谢卫……你了。”
“世间百姓皆为吾等子民,没什么好言谢的。”卫清河深深的望了一眼满市灯火,六街罗绮长叹:“真真委屈了这一方净土啊!”
卫清河入宫淋浴完毕后就一人坐在院中石椅上发呆。
“咕咕咕——咕咕。”泼墨的黑夜中一只白鸽飞来。方才卫清河专门给柳羽打过招呼,让他的侍卫放自己的信鸽进宫。
卫清河抬手让鸽子停留在他臂上。
“事变,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