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和抚触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不过要两个人互相喜欢才会感到愉悦。”二舅一边解释,手指继续向下,轻轻在我已经半醒的阳锋上点了一下,又滑至身后那个我看不到的部位。
“这里,还有这里呢,有人碰过吗?”
“没有。”我赶紧摇头,此刻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跟随着他轻触的手指,向下身狂奔而去。
二舅移开手指,长吁了一口气,语气郑重:“记住,腰以下的这个区域,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出于自愿的时刻,不能给任何人碰。”
“嗯,我知道。”如果这就是需要学的事情,其实钟室那晚我已经都学到了。
夜空晴朗,我靠在二舅怀里,枕着他的肩,越过未央宫内的灯火,望向天际渐渐清晰的北斗星。
“舅父,又要打仗了对吗?”
“嗯,应该很快了。”二舅轻晃手中的酒杯,杏花酒的香气在夏夜里一点一点飘散开来。
“这次您会带兵吗?”
“会。”
“其实我不想您去打仗。”我把脸埋进他的衣领襟中。
“为什么?”
“打仗就会受伤,我不想看到您受伤。”
“我会小心的。”他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
休沐日二舅安排我回詹事府看望娘亲,陈妍开心把我这个哥哥介绍给在茂陵邑认识的新玩伴。起初听到每周要和陈掌一起呆一整天,我有些不情愿,后来发现陈掌倒是识趣地做个隐身人,尽量让我和娘亲妹妹相处,我猜想二舅可能叮嘱了他什么。算起来,卫府倒有一阵子没回去,重阳日小舅放假,经不住我央求,二舅终于带我再度回府团聚。
“小心点。”大舅扶着有孕在身的大衿娘跨出门槛。心疼夫人的大舅给府里雇了位手艺好的厨子外加一位园丁,大衿娘足不出户捂了一个盛夏,整个人发面馒头似的囫囵。
“怎么晒这么黑,之前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外甥呢?”衿娘将我前后转了一圈,心疼地抱怨。
“这小子经晒,冬天就白回来了。”大舅安慰衿娘。
“甘泉宫好玩吗?”衿娘接着问。
“挺好玩的。”如果衿娘见到卫长和陈妍,她肯定不会觉得我晒得黑。我随大人打猎钻山林比较多,那俩丫头天天玩水,胳膊晒到褪皮,简直惨不忍睹。
“东宫廷辩你们听说了没?”席间,小舅灌下大半杯酒后问道。他指的是最近田蚡和窦婴闹掰到需要朝会辩论来解决恩怨情仇的事儿。
“要么我们设个赌局,猜谁胜谁输,赌十两银子。”见众人笃定的眼神,小舅来了兴致,酒杯往桌上一搁,“我先押,押魏其侯。”
大衿娘兴奋道:“我也押魏其侯。”
大舅望了一眼夫人,挠挠头:“那,我押武安侯。输了咱钱还是自个儿的。”
“夫君真是财迷。”大衿娘嗔笑。
“哎哎,你们两个,别在我们这些单身汉面前秀恩爱。”小舅嚷道,“快买定离手啦,大哥你赔定了啊。”
二舅唇角露出一抹微笑:“那我陪大哥押武安侯。”
“喂,”小舅忿忿不满,“你们这些中朝官员,不要给我那么大压力好不好,我在战友那儿押了二十两呢。”
“好啊你们,居然敢聚众赌博。”二舅抛下这句话,负手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小舅的反应。
果然小舅立时瘪了嘴:“哥,我们期门子弟不也是关心天下大事吗,你行行好,饶过小弟。”
“逗你玩的。”二舅忍俊不禁,“上行下效,我这不是正和你赌着么。”
“来来来,都来押。”小舅得了许可,开心地招呼家仆厨子园丁一起加入赌局。
“去病也来赌啊,我听说你刚拿到第一笔月俸。”众人押注时,小舅招呼我。
“外甥拿薪水啦?这么小就能自己挣钱养家,真厉害。”衿娘大手一伸将我揽了过去。
我捂着衣襟里的钱袋。没错,我的确是收到了第一笔薪水,一笔按照侍中的时辰数折算出来的月俸。一张支据,一千七百铢,对月入二万的两位舅父来说九牛一毛,于我而言却意义非凡——毕竟是人生第一笔血汗钱。从前攒下来的零花钱都在陈掌替我管着的小金库里,这笔钱我随身藏着准备给二舅和娘亲买礼物。小舅一赌十两银子,折合一千九百铢,倘若输掉,一个月的辛苦就全都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