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仪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个精美的象牙梳,然后又摸出一个油纸包,把被油纸裹着的什么东西塞进金凌手里。
“大小姐,我来给你梳头发吧!”
金凌很是怀疑,道:“你到底会不会啊?”
“你可以试试嘛!”
蓝思追似乎有心让俩人拉进彼此的距离,即使捅。破那层窗户纸,金凌还是有些害羞,蓝景仪却是主动多了。
他一把把金凌抱起来,把人放在椅子上,蓝景仪绕到金凌后面去,拿着梳子开始给金凌梳发。
金凌打开油纸包,发现里头就是几块点心,做得小巧玲珑的花生酥诱得人食指大动。
他突然也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蓝思追和蓝景仪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被舅舅带着到处买花生酥,他任性,非要吃那种味道的花生酥。
想不到,蓝景仪也还记得。
金凌拿起一块花生酥放在嘴里,嚼了几下,蓦然瞪大眼睛,这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味道。
他的嘴角忍不住越翘越高,所以说,蓝景仪也算是有心了。
蓝思追给他递来一杯茶,拿手指轻轻拭去他嘴角的糖粉,直把金凌弄得脸红心跳。
他今日算是丢脸丢干净了,这蓝思追和蓝景仪,不管是哪一个,都能把他逗弄得不像是平日里头的自己。
他把一块花生酥递到蓝思追嘴边,蓝思追张嘴咬住了,然后又凑过来喂到了金凌嘴边。
“你、你……”
蓝思追笑道:“阿凌,怎么啦?”
“你不知羞……”
“阿凌你又不是别人,我也只对阿凌做羞羞的事情啊!”
金凌说不过他,只得拿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瞪他,真真是半点儿凶恶的感觉都没有,还让人觉得可爱得紧。
蓝景仪在侍弄他的头发,等感觉头发绑好了,金凌摇摇脑袋,头发束得很好,不会散掉,但是也没有扯得他头皮痛。
见金凌满意了,蓝景仪凑过来邀功,道:“大小姐,很不错吧?”
“还行。”
金凌伸手去摸头发,摸到两根垂下来的发绳,再一看,这分明就是卷云纹抹额。
他差点要跳起来了,眼前的蓝景仪额头上没有往日里常戴的卷云纹抹额,说实话,看得有点怪怪的,少了点什么一样。
蓝景仪见金凌看自己,就摸摸额头,笑道:“大小姐,发绳我赔给你了,你可还有什么不满?”
“哼……”
还能有什么不满啊?
这蓝家的抹额在金凌看来也是个祸害人的东西,蓝家的抹额原本喻意为约束自我,解下抹额也意味着不需要约束,便也只能是在命定之人面前了。
所以,这蓝家如玉般的公子,再解下抹额送到人面前聊表心意,这谁能拒绝得了啊?
当然,当初含光君醉酒拿抹额绑着魏无羡那不算,不过之后兜兜转转的,俩人也还是修成正果了。
金凌摸摸那抹额,虽然还是故作不满,却又小心翼翼的解了下来。
见蓝景仪眼巴巴的看自己,金凌道:“笨蛋,我可以自己收好啊,这么明目张胆的系在头发上,被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他又拿出另外一根抹额,自然就是蓝思追送他的那根,把两根抹额一起打个精致的花结然后收好。
蓝景仪眯着眼睛笑,趁他不备,猛的亲一下他的脸颊就跑,还带着仙子一起跑出去了。
金凌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等发现自己又披头散发的时候,脸变黑了,只得扁着嘴央求蓝思追再给自己梳头发了。
而对于金麟台上的金家门生和仆从来说,有一段时间没见小宗主这么高兴了。
那蓝家小双璧果真也是名不虚传,相貌人品和风姿都是一等一的好,走哪都有人偷偷看着。
两位蓝家公子在金麟台待了几日,陪小宗主一起练剑吃饭散步,也一起弹琴品茶下棋,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了。
以菡萏为首的一众侍女,每次见了那温柔的笑脸,或者是端坐抚琴的身姿,都忍不住脚步发虚走不动路。
“蓝景仪,你再放高点……”
蓝景仪拿着风筝线,金凌在旁边教他怎么放风筝,不远处的蓝思追在抚琴,他们周围是大片金星雪浪,也是开得正绚烂。
今日,闲来无事金凌便拿了风筝来玩儿,他以前在莲花坞经常放风筝,但是在这金麟台上,他反而没了玩乐的兴致,毕竟这里不是那十里莲花盛开的莲花坞,那里氛围轻松,连带着一众小弟子都是天真烂漫不受拘束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