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感觉他这话说得奇怪。
他是工作室老人,不应该这么快就人走茶凉。
“新经纪人是谁?”我问。
“唉,OK ,没办法,你早晚会知道。”刘原说,“工作室并没有安排新的经纪人给你。”
“噢,为什么?”
“他们还在决定将你分给谁。”
“素珊呢?”
“她有人带,现已参加各种活动。”
我就知道!
谁欢迎度高,谁就更受宠。
“依你看,工作室打算拿我怎么办?”
“你一声不响跑出国,让他们很难做。”他没有正面回答,“他们本有一些其他的小广告和杂志采访,但没人分配。”
“走了一步臭棋。”我嘟囔。
他故意调节氛围,“你接受得很好,没有吵闹,我十分欣慰。”
“真不公平,当时他们也没有明确给我分配工作,空闲之余,我自己出国散心都不行?”
我终于明白,什么隐退,不过是他们想让我隐匿罢了。
“美颜,好好学习,就当放长假。”他说,“他们在逼你主动解约,不要上当,千万违约金你赔不起。”
“可我合约未满,就不能自己接工作,对吗?”
我意识到危机,若一直被工作室束缚,他们不给我接活儿,我又不能私自做其他工作,日子还长,后半生靠什么生活?
银行里的存款,加上朱氏手表的赔偿,和漫长的一生相比,并没有多少积蓄。
就算我省吃俭用,也不够养老。
难道真要像当初说的那样,去餐厅端盘子?
接下来三天,我情绪一直高不起来,女管家又开始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和司机嘀咕。
有一次,我听到她跟司机抱怨,“她为什么又这样?我做的饭,端上去给她,她再原模原样给我放回厨房!真侮辱人。”
这是因为考虑到今后要勒紧裤腰带生活,我决定节食来让胃适应未来少餐的事实。
但也导致陈琳在机场一见到我差点没哭出来。
“老天,自我们离开,你就没再吃饭了?”罗拎起我的胳膊,看着上面晃悠的表链问。
我嬉笑着糊弄过去。
等司机搬运行李的空档,我们站在一起叙旧,陈琳忽扭身挡在我面前,我看她神色不对,转身去看,果然看见不该看的人。
朱云深正从登机口出来,一位体态纤细的女郎挽着他的胳膊,是素珊。
罗上前一步隔开我的视线,陈琳握住我的手,“我们回家。”
“好,”我一左一右挽起陈琳和罗的胳膊,“我托刘哥从香港寄来一些食材和调料,晚上咱们自己煮火锅吃,好不好?”
几天后,我才从刘哥处得知,原来有人拍出素珊和庄江展同居的照片,报纸的娱乐版炸开了花。
素珊是跑来国外避风头的,至于她又如何搭上庄江展,他也不清楚。
陈琳听完又将我批得一无是处。
好像在她眼里,除了我,全天下的女人都绝顶聪明,打坑里滚一圈都不会沾上泥巴。
知道自己可能会被安排坐冷板凳后,我就琢磨着改学烘焙或者做咖啡,实在不行,以后开间蛋糕店或者咖啡厅,也是一种赚钱方式。
畅想的未来蓝图刚显露一角,这日,我接到一个电话,来人说是香港某地看守所的所长,有人要求与我通话。
我一头雾水听他在那边唤“阿亮”,对话时才验证此“阿亮”真是廖亮。
“真是你?难怪刘哥一直无你消息,你犯什么事了?”我又惊又喜。
“私闯民宅,”他语气轻快,“不是大罪,关几天罚点钱就能出去。你,还好吗?住得惯吃得惯吗?”
“这话原该我问你。”我生气,“你履历一直清白,怎么能做私闯民宅的事呢?”
“替你出气呀。”他笑,忽地压低声音,“庄江展和素珊的照片,是我拍的。”
“你干嘛做这种事?”
“你不知道?阿雪是素珊远方表妹,她当初派阿雪到你跟前监视你,咖啡室袭击你的人也是素珊找的,你真不知情?”
我噎住,这些我当然知情,不过都是事发后调查得知。
事情已经发生,我无力回天,便只好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