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避开那些人的示好,单单接了块布擦擦脸上雨丝,递布的小馆面露欣喜,总往我这靠,望着他媚眼如丝般模样,我委实有些坐立难安。
“清倌儿呢?清倌儿呢?让他过来给我妹瞧瞧!”泰安招呼着小厮。
“小祖宗,今日头牌身体不适,让大夫瞧着呢~”
“唉……”泰安一脸失望,拉着我:“那咱两去喝喝酒吧……”
这几杯酒下肚,雨水凉气散了开,我忙着避开几位粉装男子的爪子,没敢喝多少,泰安却喝多了,。
“唉,旭凤表哥辛亏没看上我……若不是还未成亲被爹娘管着,恐怕早就能名副其实的玩‘泰上’了……”她咯咯笑着。
我瞥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她玩闹中进退有度,还真信了她的邪,见她喝多了要被一小倌上下其手,我扶住她,借口入厕退离了包厢。
泰安在我怀里嘤嘤软软抱着不平,我这第一次来不知道路线,来回走几段就不知道身在何处,看到不远处一亮着红灯的屋子,泰安却抬起头来。
“这不是头牌清倌儿的房间么,清倌儿~清倌儿~我养你做面首你可愿意啊~~”泰安弃我而去,奔向那房间。
亏我以为她对旭凤还有情!亏我不让她被占便宜……
泰安跌跌撞撞推门而入,我思考着是为她守着身子还是守着房门,只听房间里沉默了一下,突然一声尖叫:“表……表哥?!”
表哥?我寻思着我和泰安亲戚,不算远方亲戚,正儿八经的表哥就那几个,亲三表哥谋逆那日还带下去几个垫背的,不知哪个表哥这么巧遇到,难不成旭凤微服私访?可怎么私访到这鸭倌来了?见他后宫单薄,难不成他真的有断袖之癖?!
这些想法只是一瞬间的,我怕泰安有事,听到叫声就已经跑去房门那,一眼望去如遭雷劈。
“润玉……”
润玉手一抖,茶撒了。
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中,润玉对面那位男子笑出声来:“泰安每次一见面总是给我惊喜,今日倒和我的大夫拉起亲戚来了。”
看来说话的就是头牌清倌儿了,长相秀美的很,不过跟润玉比起来却是黯淡了些,乍一看还以为润玉是头牌呢,然而我怎么会被美色所惑!脑子立马转过弯来,他这话说来我就想到了进门时小厮说头牌生病一事,看来润玉就是大夫……所以他就有理由来这鸭倌,可我在这的理由该如何解释!
我的腿一抖,出汗了。
清倌儿看了我一眼,带着笑:“泰安,你可别说你身后这位也是你亲戚。”
泰安终于缓过神来,看了眼润玉再看了眼我,喃喃说道:“可不是……还是……”
“泰安,今日之事我帮你瞒着,可知如何解决?”润玉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语气凉凉。
“表哥你们先走,我留下付钱,不用等我了!”泰安颇为狗腿的恭送润玉出房门。
清倌儿在后面开心的不行,笑的直抖:“那今日有劳谷主了亲临,不送客了。”
润玉挡住我的视线,回头淡淡道:“也有劳你了。”
这两人在唱哪出,互相有劳,难不成睡了不成!我想看清倌儿,却被润玉攀住肩膀,泰安给了我一个眼神,意思大概是自求多福来日有缘喝酒有命再见,便拉着清倌儿消失了……
润玉带我出了安和馆,一手帮我打伞,一手揽着我,看似温情却不出声,我想解释来着,但是感觉急着解释倒显心虚……
“你来这里看诊?”
“泰安拉你来的?”
两个人同时出口,我心中一喜,这是给我台阶下啊,随即点头:“是的,非要拉我来,我怕她喝酒出事就陪她……我可没碰这里的人,不信你闻闻。”
润玉表情松动了点,柔和道:“我信你。”
我刚想问他药王谷不是无事不出诊么,而且为什么来此处,看那清倌儿也没啥问题啊,结果被这句我信你给噎住了……那我问岂不是表明不信他么?
又想起他的狠决,我打了个哆嗦。
“冷么?”他让我贴的近些,慢慢开口:“我是来接你的,当年去王都路过此地出诊几日,帮了那清倌儿,这次路上被他认了出来,道谢顺带复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