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怕,她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突然马车停了,上来的黑衣人让上官晨曦的身体又绷紧,不过,当她发现是夏侯珩的时候,整个人放松了,而且心里发酸,眼底也发酸,就象大劫之后见了亲人,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眼泪终于控制不住落了下来,夏侯珩坐在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是我不好,来晚了。”
上官晨曦闻言那不断掉落的泪水倒成了线,她无声地哽咽着,夏侯珩揽她入怀,拍着她的后背,眼底冷厉如霜:“我会查到幕后之人,我定不会饶过她。”
“是个女人。”上官晨曦终于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她深深地呼吸,稳定自己的心绪然后又道,“她认识我,我也见过她,不是因为你才绑的我,至于因为什么,我不清楚……你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你,只是今天这次实在是大意了,主要是先前的一伙贼人扰乱了我们的布署,我们追杀他们的时候,回来才发现你这边出事了,现在看起来,倒象是调虎离山,或者是两拨人,这需要调查才知,那个女人我会查出来!”夏侯珩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平淡如水,仿佛他不太在意,也仿佛他做的不过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了,而上官晨曦对他的感激却无法言表。
这样的生死关头,她才发现,她需要他这样坚强的靠山,当然,最好也只是靠山。
“谢谢。”上官晨曦非常真诚的道谢。
夏侯珩扯了扯嘴角:“我是你相公,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想嫁我,我得尽到自己的责任。”
他的话并不惊天动地,上官晨曦此刻听起来却是那样的温暖,她头扭到一边,不也看他的眼神,只看外面,树影狰狞而过,仿佛张牙舞爪的怪兽,一如今夜遇到的所有妖魔鬼怪,让她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如果这个女人不是因为夏侯珩而绑她,那可是奇怪了,她脑海里闪过种种可能,却不知道上官晨曦的存在除了上官飞雪母女两个,还会碍到谁的事。
夏侯珩很安静,只是低沉着声音让马车夫快些行进,很快到了城门前,城门还未开,守门的军士拦住了去路,夏侯珩不知道出示了什么令牌,城门立刻为他打开,这倒让上官晨曦不禁又高看于他,觉得他的神通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回到紫芒阁,上官晨曦见连嬷嬷只是被砸昏,方松了口气,她唤醒了连嬷嬷,连嬷嬷茫然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上官晨曦她拧着眉头想了想,突然直起身子:“不好,刚才我看到有黑影……我的头疼,好像有人打我,小姐,你没事吧!”
连嬷嬷挣扎起身,到底头昏,又倒了下去,上官晨曦知道那防风紫参现在都没有发现异状,不是贼人所为,也是夏侯珩做的,见她沉思,连嬷嬷又开口:“小姐,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还是我做梦了?”
连嬷嬷有些迷糊,上官晨曦回过神来一笑:“嬷嬷,我在想,你到底哪儿出了问题,怎么会摔倒呢?好在我睡的不实,要不然,都不知道你会在地上呆多久呢。”
“我……摔倒了?可是我记得好像有黑影,我开门想看看,结果头上就挨了一下子。难道我是在做梦?”连嬷嬷当真是糊涂了,她捂着自己的脑袋,“现在这里还疼呢。”
“您磕到门框了,还把花盆带倒了,只是那两个丫头睡得太死,还没有醒过来,明天得罚罚她们才好。还有,嬷嬷,你以为有过夜游的毛病吗?”
“你是说我夜游?这……这以前可是没有这毛病,这可是怎么办才好?小姐,我是不是吓到你了,这可怎么说的,这人老了,也便不中用了。”
“嬷嬷,你是中年美妇,哪里就老了。”上官晨曦笑着道,事实上,连嬷嬷不知道她的手还在颤抖,她用很大的努力才控制住牙齿没有打战。
她的一句中年美妇,让连嬷嬷哧地笑了,然后扯动了头顶的伤处,那肿了一个很大的疱,上官晨曦在想着给她开什么药方,一时间在沉思,拿起桌上的砚台才发现自已的手腕处全是红肿,刚才嬷嬷没有发现,她不知道能瞒到什么时候,她不想让她担心而已,倒不是有意相瞒,等她简单处理了嬷嬷的伤处后,晨雾退去,阳光照在了雕花镂空的窗子上,上官晨曦一夜无眠,却丝毫不倦,这一夜经历的,是她平生绝无的体验,她劫后惊魂一直定不下来,连嬷嬷头痛躺在床上,上官晨曦没用别人服侍,自己一个人在忙活,她一刻也不想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