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踪讨乖道:“叔叔放心,我已派人暗暗跟踪了,他们总会露出马脚。”
魏忠贤搁下了手中玩物,原本半阖的眼突然变锐:“我还听说,你遍访名医?”
魏芳踪微微嘟唇,作出娇俏天真的样子:“不好玩儿,叔叔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想他们这伙人经历那么几场大战,不可能毫发无伤,本还想探访到消息来向叔叔邀功的。”
“怎么不让属下去挨个搜了,也省得你亲自跑?”
魏芳踪沉脸,煞气盈睫:“敢帮乱党的想来也不怕死,禁卫一脚踹了门,那就什么线索也没了,”她突然又笑得一派天真,“但他们还会防我这么个小姑娘吗?”
魏忠贤嗯了声,满意点了点头。
魏芳踪低头退出,脸上漫起一片忧伤失措。
☆、二十一
这日,马尚飞抓着一只灰兔子的耳朵,正待下刀,忽见一团灰影冲过来,劈手就夺了他手中的兔子。
马尚飞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扬刀喊到:“你也不怕割着!”
那团灰影显然就是红眼一族的叶红影了。他抱着兔子,提醒道:“刀。”
马尚飞盯着手里挥舞的刀一怔,悻悻然收了:“我说你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还当我在宰冬晴小姐啊?”
叶红影倒还认真想了想道:“对,衣在兔在,衣黑兔黑,”他摸了摸兔子灰扑扑的毛,“我妹应该那身白衣才是本体。”
“你还当真……!”马尚飞半口气堵地下不来,决定修生养性不跟傻子计较,“把兔子还我。”
叶红影又摸了摸兔子毛道:“本是同族,怎能见之不救。”
马尚飞摔刀:“你别给我掰文儿,死你手上的人都……”马尚飞自觉失言,咽下了后面半句。
叶红影似乎怔愣了须臾,然后又像什么都没听见般跟兔子说起了话:“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咦?马尚飞,它的眼睛不是红色的!”
马尚飞道:“那是,只有白兔子眼睛才是红色的。”
叶红影更惊:“那为何我的眼睛是红色的?”
马尚飞:“……”
半天,他才出了一口气:“大概你是混种。”
花姨身为掌柜倒还穿着一身罗裙,只不过换了身黑红配色的,有几分毒寡妇的味道。马尚飞曾劝过:“花姨啊,你这一身一看就像开黑店的。”被花姨啐了声。
几日过去,倒也养出了几个熟客。
这个道:“花掌柜,看我天天报到的份上,你怎么也该开个后门露一手。”
花姨笑:“也成,你要是连着来五天,我就送你一盅乌云托月;你连着来十天,我给你上一道琉璃珠玑。”
那个道:“花掌柜,你那远房伯父就这么关了客栈,回去享清福去了?”
花姨手中绢帕一甩,随口就答:“享什么清福啊,还不是赌输太多被拎回老家去了,我一看正好就接了下来,我那伯父指不定正被老婆拎耳朵呢。”
花姨自来熟的本事那是十几年老鸨磨砺出来的,周旋客人间,游刃有余,倒像在这儿住了十几年。
花姨又道:“最近儿有没什么新鲜事?说出来让掌柜我乐呵乐呵。”
客人笑:“花掌柜,什么事比得上你的饭馆新鲜?”
另一个道:“诶?你还别说,我还真知道一件新鲜热乎的,镇南那间屋子租出去了,来了一对祖孙,那丫头俊得很。”
花姨问:“做什么的?”
那人道:“看着像做药材生意的,他们隔壁的王嫂子说闻到很浓的中药味。”
“我觉得看着不像,不会是要开医馆吧?”
“这倒是好,省得看个病还要往邻镇赶。”
众口纷纭,花姨心里转过一个念头,看来得去探探。
卫铭立在后院,目光透过帘子投向前厅,冷着一张脸:“这么任她胡闹真好?”
曾庸汗颜一笑:“不过这里是将军辖区,总出不了大的篓子。”
一声冷哼,卫铭道:“篓子出了,就来不及了。”
那边,马尚飞跟叶红影尤在兔子争夺战。
花姨撩起帘子冲外喊:“五香酱兔肉呢?怎么还没上?”
马尚飞正蹲地上,打算甩手不干,闻声一指叶红影:“找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