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也有这么幼小的一个妹妹,他们被迫分离的那天她也哭地那么凄惨。
他抬起了手,将幼女揽入了怀中……他原本以为他已经被磨得没了心了。
他向女官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然后蹲下身,问:[那你会什么?]
幼女抽抽搭搭,用小手抹着眼泪道:[我会背诗词。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幼女一口气背了十多首,终于抽噎也平缓了下来,她又道:[我能不能不要学武,动作好难,还有什么气什么经完全听不懂,我可不可以换成每天多背五十首诗?]
少年摸了摸她的头:[其实诗词里也蕴含着剑法,想知道吗?]
幼女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魏芳踪整个人已经静了下来。
她微微有些失神。就着那失神的神色,她开口道:“如果我知道每句诗词所对应的剑法呢?”
“花姨,你去哪儿了呀?!”马尚飞见花姨回来忙迎了上去,“我听说您还在东市买了只鸡?”
花姨瞥了他一眼:“看你这是又给我惹了什么麻烦了吧?”
马尚飞犹豫着说还是不说,害得叶红影吐血也就算了,怎么他一转身连人都丢了呢?
花姨见状也不跟他废话,一把推开,进了前厅,扫视一圈,没见什么事,接着迈进后院……
一见院中惨象,她叫到:“你这是翻了天了啊。”
马尚飞心里发着虚:“这不是,这是叶红影……”
“咦?他武功恢复了?打出去了?”
“不是,不是……”马尚飞立马把事情说了一说。
花姨沉吟片刻:“那人呢?”
“这,这不是还没找到嘛。”马尚飞都要哭了。
顾小少爷跳出来说:“我知道,我知道,英雄哥哥给神仙救走了。”
曾庸和气笑着,带了几分尴尬神色:“是,我的失职,这次没顾到。”
花姨伸出一掌在曾庸面前晃了晃,很没好气:“你们可是有五个人,这么小一个院子,少个大活人都不知道。”
曾庸还是笑得一团和气:“赵老大他们不是被你叫去帮冬晴采购了嘛。”
“咳,”花姨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干笑了两声。
曾庸思绪飘远,似是无心:“倒是卫铭,这两天老不见人,也不知在忙什么。”
于是花姨领着马尚飞鸡飞狗跳地找了一天,结果到了晚饭时分,叶红影自个儿从大门走了进来。
花姨见他出现,第一句就是:“伸手。”然后搭在了叶红影的腕脉上。
花姨不是个大夫,但是她那一手金针点穴之术出神入化,对穴道经脉最是精通。
这一搭,搭得她皱起了眉。
马尚飞本来安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吐血了?”
“吐了。”
“一下子连站都站不住了?”
“诶,连我都看出脸色一下子就不对了。”
花姨眉头愈紧,马尚飞愈怕。他掂量着难道叶红影这几步是回光返照?
“那我怎么看怎么反而好了些?难不成应该让他多吐几次?”花姨沉吟。
吓!啊?马尚飞一时回转不过来,有些愣神。
花姨收起了诊脉的手,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叶红影疑惑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来路,然后指了指——镇南。
☆、二十六
寿宴当日,花姨带着马尚飞跟杨冬晴早早地出了门,往马府而去。
万花楼院落后面,林木葱茏,叶红影靠在一株一人环抱粗细的树根上,合着眼,浅浅地睡着。头上枝叶间一个用柳枝编的鸟窝高悬。离巢的鸟儿飞了一会儿停在叶红影头上啄了几下翅羽。
魏芳踪落在他面前,静静站着。
她手里握着一小巧瓷瓶,瓶壁白润透薄,没有绘任何釉彩,倒显得塞瓶的那截竹枝更加葱郁。
美人如画,如画的美人却欣赏着眼前人的睡颜,不敢惊动分毫。
静谧,有那么一瞬间魏芳踪也生出了如此这般便好的念头来。
她手指葱白,拔开了塞瓶的那截竹枝,倒出了一颗药。
她看着掌心的药看了好久,却自己吞咽了下去。
随着内力的蒸晕,药性化开,她似乎什么也没感觉到,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