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姓军爷来帮腔:“杨姑娘,小心农夫与蛇。”
曾庸倒也放了手,任叶红影倚柱滑落,又温和地问了声:“你刚刚说了什么?”
叶红影却不理他,他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不可自拔,渐渐显出一分无力失措来。
很重要的东西,却拼了命也串不起来。
曾庸又问:“镇上有六人被害,那六人是不是想抓你跟顾家小少爷的六人?那六人是不是跟你见面的紫衣姑娘为你报仇所杀?”
叶红影看着他,只应了句:“什么?”
“不是她。”万花楼的门板被人推到了一边,露出可供一人成行的空洞来。
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被丢了进来。
然后他背后出现了卫铭的身影。
此时的卫铭显得十分落魄,衣服被开了好几个口子,脸上还有一道血痕。
花姨看着那张脸,露出了几分夸张的心疼:“唉,这谁这么狠心。”
他道:“我刚刚跟她交了手,她今日才到这儿,压根不知道前几日绑票之事。”他踢了被丢进来那人一脚,“说吧,把刚刚跟我说的再说一遍。”
那男人垂头丧气道:“我说了你就会保护我安全?”
卫铭道:“你不说现在就可以去死。”
那男人道:“其实就是鸿雁来的老板看不惯你们万花楼抢了他们的生意,要我们抓了你们的傻子跟小孩勒索一笔找找你们的晦气。”
卫铭道:“我查过方圆百里,只有一家叫‘鸿雁来’的小店,是卖绸缎的。说那个找你们做事人的外貌。”
那男人道:“不就是个老板的样子,面相倒是和……”他突然止了声。
卫铭摇了摇他,却发现他倒了下来,再一探鼻息,竟已是咽了气。
卫铭扫过屋里这一圈人:“你们谁……?”
众人面面相觑。屋里光线昏暗,但众人武艺不低,竟谁也没有发觉。
花姨一拍桌子,怒道:“这里就我最会使针,难不成你们想说是我干的?卫铭你平常跟我不对付,这次是想栽我身上还是怎么的?”
曾庸上前两步道:“是,我们都先别互相猜疑。”他一顿转了个话题,“卫铭,赵大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卫铭道:“赵大哥没跟我在一起。”
张姓军爷怒声起:“你胡说,我明明听到你找赵大哥一起出去的。”
“听?哪听见的?”
张姓军爷道:“不就是后院厨房后面那条窄弄里。”
卫铭丢下手中的死人,急往厨房奔去。
众人纷纷跟出。
他手扶墙壁,一掌掌摸下去,突摸到一阵湿软。他立时举剑往墙胚上扎了下去,扎了三四剑后就露出了一角衣襟,他心中大恸,再往下一剑却被人拦了下来。那人厉声喝道:“你干什么?!”
他抬头看向拦住他剑的曾庸,夜色晦暗,他有些看不清这人的脸。
闻声而来的几人,见此状况,连忙把墙胚里的尸体挖了出来。
“老赵!”张姓及钟姓军爷痛叫出声。
曾庸怒道:“我终于知道刚刚叶红影那句内奸指什么,怪不得魏芳踪到这里来去自如,怪不得我们审问叶红影,你要急急赶来为他脱罪,想不到啊,我们十三铁骑竟出了你这个败类!”
卫铭像不认识了一样看着他,道了句:“原来……”然而原来什么,他没法说出口。狂风暴雨般的招式袭来,让他几无开口的机会。
十三铁骑中他最年轻,武功更是以轻巧见长,论单打独斗本就不是曾庸的对手,更何况先前跟魏芳踪一场恶战,两人都没讨到好处。
他且战且退,退至院墙耍了一点花招,“砰”地一股粉喷出。曾庸不敢硬接,举袖避了开去。卫铭就借势飘然远去,如断了线的风筝。
“好了,”花姨道,“快去看看叶红影,别连他都丢了。”
曾庸收手回身,想起先前叶红影碎言:魄、魂二使,没想到那小丫头还留了这手。
☆、三十四
第二日,曾庸拿着一卷小纸欣喜进来,道:“袁将军那边终于来消息了,他让我们快快破译印章解法,他三日后既至,届时将带上钥匙面圣,揭露魏忠贤的恶行。”
张姓及钟姓两位疑惑道:“什么印章?什么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