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官兵们见状赶紧撤退,只剩那老道与炙犬还在苦苦支撑。
“区区三昧真火,如何能伤我分毫?不自量力!”蝠妖喝道,直扑向老道,老道已身负重伤无力躲闪,只能坐以待毙。
此刻,突然光芒大作,旭凤的火系术法袭向那蝠妖,后者见来者不善,慌忙掀起蝠翼逃之夭夭,旭凤紧随其后追赶而去。
☆、琉璃净火(二)
旭凤一路追寻那蝠妖至后山,蝠妖使劲浑身解数竟是摆脱不得,只好应战。
它见旭凤浑身魔气,想是那魔界前来追捕,更是全力出击只求生路。
旭凤赤手空拳躲过蝠妖利爪,一手捏决,另一手火光大盛,魔界业火喷薄而出,蝠妖咬牙受之,道:“你竟能唤出魔界业火,究竟是何人?”
旭凤并不打算与它啰嗦,道:“你若乖乖束手就擒,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蝠妖冷冷一哼:“你这业火虽厉害,但想要我这条万年的老命,怕还是欠了些火候!”便张开嘴一声嘶鸣,霎时间周遭扭曲如水波荡漾,教人目眩神晕。
旭凤一时眩晕,掌中业火随之熄灭。
蝠妖趁机欲逃,刚一飞起,便教旭凤的术法缚住左脚,挣脱不得,遂转身又是一声嘶鸣。
这嘶鸣之声不同于方才,叫声冲得耳朵生疼,头痛欲裂,附近的飞鸟走兽皆七窍流血而亡。
旭凤强忍头痛,一手加强蝠妖束缚,一手抬起,一朵青莲伴着蓝紫色火焰在掌心冉冉升起。
蝠妖见状,竟停下嘶鸣,怒道:“琉璃净火!你便是害我儿灰飞烟灭的凶手!”
旭凤一愣,遂想起七年前在后山欲抓锦觅的那只蝠妖。如此想来,这蝠妖刚从八寒地狱中逃出便来了歙县,也能说得通了。
这一分神,便教蝠妖得了空子,利爪一挥,竟生生斩断自己的左脚,展翼逃离,不见踪影。
锦觅这两日无聊得很。
从前为了见旭凤,一心追寻修魔之道,每日琢磨那些术法,时间便像那流水一般过得飞快。如今旭凤已经找到,她突然松懈,便无所事事起来。
锦氏夫妻听闻县里有妖物,想起神仙曾在梦中说过锦觅容易引妖物觊觎,更加紧张,便整日里门窗紧闭,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四处寻方士和尚画了许多灵符贴在她房门、窗户上,知晓情况的是保护锦觅,不明状况的还以为锦觅才是那妖物要将她镇在其中。
是以,她这两日便是吃吃喝喝,看看话本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正经当个香闺里的小姐。
那灵符镇不镇得住妖物不知,反正是镇不住旭凤的。
午后,门窗紧闭的屋内,突然凭空冒起一阵烟尘,旭凤从那烟尘中走出,便看见锦觅正倒在塌上,面上覆一本书,无聊的打瞌睡。
他轻轻走过去,揭开她面上的书本,那面上赫然几个大字《志怪杂谈》。
旭凤眉头一挑,又看了看她书桌上其他的书,果然净是些精怪传说一类的杂书,没一本正经的。
再一回头,却见那本该在榻上睡觉的姑娘眼皮一颤。
他忍笑上前,低头睨着那装睡的姑娘,伸手在那羊脂玉般的额上一弹,轻声道:“还装?”
锦觅眼一睁,噘着嘴坐起来,抚着额嘟囔:“疼呐。”
旭凤拨开她的手,凑上去看,是有点红,用手揉揉,又吹一吹。
锦觅原只是想撒个小娇,谁成想这效果也忒好了些,旭凤那张玉雕似的面孔尽在咫尺,凤眸低敛,气息就喷在她额上,她不自觉的想起那个令人沉醉的吻来,脸颊不禁有些发烫。
旭凤与她这些年,极少见她这副娇羞模样,心中欢喜得很,有意逗她,便悠悠开口道:“怎么?又想轻薄我了?”
“怎会怎会!我岂是那轻浮之人。”她脸色又更加红了几分,急急地说道。
旭凤忍不住笑笑,心中柔软的很,终是没忍住,将唇轻轻印在她的额上,看着她越发红润的脸颊。
锦觅自是欢喜的。也不知是为何欢喜,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见了他就高兴,望着他就想与他亲近。果然是中了降头吗?还是,这就是那戏文里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对他,确是情不知所起,便一往情深了。那他呢?
她轻轻地开口:“凤凰。”
“嗯?”
锦觅黑亮的眼里满是认真,“天下女子千千万,为何你会出现在此?为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