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我这般痛苦悔恨?好像那利刃是我亲手刺入,我虽不知那段记忆为何出现在我脑中,但那记忆中剜心的痛,却那般真实,若非亲身所感,怎会有这般感觉?”
旭凤却不回答,眼中满是疼惜,只圈了她的身子,低头吻住她冰冷的唇,温柔缱绻,极尽缠绵,似冬日暖阳,化开她心头彻骨寒冰。
锦觅被他拥着,吻着,思绪渐渐平稳下来,那心口的痛似乎也慢慢平息,满心痛苦也教他抚平,只教柔情荡满心间。
久久,他终于放开她,低声说:“过去种种错综复杂,虽然有苦有痛,但皆已成过往。我无法向你解释那诸多缘由,我只能告诉你,时间会给你所有答案。”
锦觅望着他,不再多问,只靠在他怀中,低声说:“我信你。”只要是他说的,她便信。
旭凤紧紧揽着她,却不住蹙起眉头,不知此番究竟是好是坏。但看锦觅现在终于不再感到痛苦,亦觉得,只要她好好的,他什么都愿意。
如此岁月静好,深情相依的场面只维持了片刻,画风就变了。
“凤凰。”锦觅趴在他怀中,突然心生疑问,抬起头来,葡萄一般黑亮的眼直直看向他眼里,“既然那日刺伤你的人,不是我,是谁呢?”
她还记得旭凤濒死前曾抓住那人的衣襟,问:“你可曾爱过我?”
那人冷冷说:“从未。”
她每每想起这画面便觉得心中疼痛,怀疑那无情之人是自己,现在凤凰既然说了不是她,那他还曾和别的女人生过情愫?
旭凤一怔,未料她有此一问,竟不知如何回答。
锦觅乘胜追击,接着问:“我今日中午还梦见你与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相依相偎,两人你侬我侬互许终身,也是真的发生过吗?”
旭凤确实始料未及,这葡萄竟也变得这般精明。可他也委实冤枉,他这些年唯一爱过的女子只这傻葡萄一个,为了不让她受过往苦痛纠缠才撒了这么个慌,谁承想竟成了她质疑自己的依据。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对着锦觅“你”来“你”去了半晌,最后只说出一句:“你以后自然会知道。”便将身子一转,径自离开。
锦觅哪里能就这么放过他,追在他后头问:“那刺你的人,和那蒙面女子是不是同一人?”
“除了我,你还与几个女子一处过?”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问到第三个问题,旭凤终于忍无可忍,停下步子,指着她气道:“你!”
锦觅下意识的一躲,随即又将脖子一伸,一副“有胆你打我”的模样,教旭凤好气又好笑。
他用手指在她额上一弹,骂:“你这个傻子!”又转身走了。
锦觅不服,一边摸着额头一边追他,不依不饶的喊:“你还没说呢!凤凰!”无奈旭凤步伐太快,锦觅腿短跟不上,很快便教旭凤拉开一段距离。
“凤凰!”她追的气喘吁吁,“你等等我!”
旭凤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满头大汗、咋咋呼呼的样子,不禁一笑——这葡萄还是如此最好。
他含笑看着锦觅终于追上他,喘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轻声道:“除了你,再无他人。”
锦觅听得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他头也不回的又走了,不禁气道:“你就不能等等我嘛!”
只听他凉凉道:“一刻钟后,开始练召唤术,迟到便罚抄《刹娑决》五遍。”语罢,便飘散而去,徒留锦觅一人咬牙切齿。
☆、凤凰于飞(一)
心中存着一大堆疑问,锦觅这召唤术亦是练的奇奇怪怪。
让她召唤个土地仙来,她按照旭凤教导捏决念咒,却不是来个兔子野狗的,就是来个老鼠山鸡,整得院子里全是些动物。
“你是打算在这弄些野味来养着吗?倒是省的我每日出去打猎了。”旭凤坐在一旁,一边饮茶一边道。
锦觅心中气结,道:“先前那是热身!我现在就唤个土地爷给你看看!”
语罢,她再一次捏决念咒,素手一挥,只见面前光芒熠熠,久久不散。
她兴奋起来,对旭凤得意道:“你看你看!这回定然不会错了!”
旭凤只道:“拭目以待。”
锦觅眼巴巴地看着那光芒终于渐渐散去,却从中走出一庞然大物,吓的锦觅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