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脸色潮红,从榻上坐起,话才刚刚开了个头:“其实……”
旭凤却是火急火燎地从屋里消失了。
“……并未唐突。”余下半句,锦觅只能说给满室寂静听了。
她怔怔的望着旭凤消失的地方,忽然想起了他说的“阴阳调和”、“相互滋补”,倏地血气上涌,方才明白他为何听到自己说要与他人双修之后会那般恼火。
锦觅将脸埋进双手,只觉触手滚烫,心中亦然。
旭凤坐在那冰冷的潭水中,两眼紧闭,看似平静,然则心中躁动不安。
潭水冷彻骨,才稍稍平息了他的躁动,可他依旧不敢去回想,只能一遍遍默念清心决,以平绮念。
方才他确是失控,若非锦觅一声惊呼,他亦不知自己将做出什么事来。
他对锦觅虽是深情不移,也知锦觅对他情根深种,却断然不能强迫她,况且……此事只有两情相悦,方才能得趣,一如那年在留梓池畔……
心思一歪,躁动便随之而来,他即刻摒除杂念,一心打坐,方才逐渐平静。
当他终于能平心静气安心打坐时,却察觉有一熟悉的气息正朝他慢慢靠近,他颇为头痛地睁眼一看,果然是那撩人的葡萄。
这没心没肺的性子,真是教他又爱又恨。他这般不易才克制冲动,她作什么又来撩他?但愿她莫再提什么双修才好。
锦觅小猫一般在走到他身边蹲下,看着他滴着水的侧颜,默不作声。
“你来这做什么?”旭凤不看她,只冷声说道,仿佛他们方才什么也未发生过。
锦觅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脚尖,踌躇地说:“你就这么走了,我如何练召唤术?若是再唤出个什么豺狼虎豹的,可怎么是好?”
旭凤沉默片刻,才说:“那便先不练了,天色也不算早了,你先休息一下,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锦觅见他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好似不愿意与自己多说,心一横,干脆跳进这潭水中,想凑到他跟前去。
只是进了这潭水才知,这水冰冷刺骨,看似清澈见底并无多深,其实已然没到心口,凤凰看似坐在水中,实则是坐在水面上,越发让她以为这潭水顶多不过及膝而已。
这深度让锦觅始料未及,一下去便失了稳当,要往水里栽倒,旭凤及时出手将她扶好,眉头一蹙,道:“你下来做什么?这水太冷,你受不得。”
锦觅拨开他的手,瑟瑟发抖的看着他,前所未有地认真道:“凤凰,我爱你。”
旭凤身躯一震,竟忘了反应。
“我自知你天寿不同,如此激进,只是为了与你更加长久。我想与你一道,亦只想与你一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愿做任何事。我先前不懂双修为何意,如今知道了,便想让你明白,这件事……我只愿与你一起。”她深深看着他狭长的眼,仿佛要走进他的魂魄之中。锦觅亦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与他说这些,只觉的自己若不说出心意便会错过他,思及此,竟是心口揪紧了,疼痛不已,好似她当真错过了一次,不愿再次悔恨。
她踮起脚,轻轻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眼中仿佛秋水荡漾,深情脉脉。
旭凤听她一番深情剖白,心中情难自已,两眼发烫,竟是热泪盈眶。锦觅,你这痴儿,便是几百年过去了,转世人间,依旧是这般痴傻,教我如何能不爱?
他轻声骂:“傻子。”然后搂住她颤抖的身体,吻住她冰冷的唇,驱散她一身寒凉。
锦觅闭上眼,感觉一股热气从旭凤唇中渡出,遍及全身,那寒冷彻骨便成了灼灼热流,教她浑身滚烫,不惧潭水刺骨。
她热烈回应着旭凤的吻,仿佛要将自己献给他,只愿余生无悔。
旭凤却抽离开来,捧着她的脸,一点点吮吻,从发间到眉眼,从嘴唇到脖颈,款款待她,无比爱恋。待她身子软滑似无骨般依靠在他胸口,他才缓慢的剥去锦觅湿透的衣衫,再一寸寸吻过她的肌肤,从心房到足尖,从颈背到腰侧,皆是小心翼翼,如若珍宝。最后,一把将她从水中抱起,让她水葱一般的双腿缠在他腰上,吻上她柔软的唇,与她深深缠绵。
锦觅被他这般小心对待,好似掉进了酒罐子,晕乎乎,醉醺醺,不愿清醒,只想与他抵死缠绵。她抱紧旭凤的脖子,双腿似水蛇般缠绕着他,浑身火热犹如炎阳炙人。虽是第一次与人这般亲密,她却感觉他们本该如此,似一对久别的恋人,要用尽气力,方可解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