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一下注,一道绿色身影从天而降,还没看清其人,先听到他下注:“赌?我最喜欢赌了!我赌一幅美人图,邝露会赢!慕容,你不如也参与一下啊?”众人一听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就知道是彦佑,刚才不知躲在哪里,一听“赌”字,立刻现身来凑热闹。
慕容倒是爽快,随手从袖中拿出一枚戒指,说:“那么,我赌一枚避水戒,天帝会赢。”
灵瑶一看避水戒,眼神闪闪发亮,有了这个,她纵使不是水系体质,灵力低位,也能去水中随意行走了,她目不转睛盯着戒指,双手摇晃邝露连连求她一定要赢。
也许是两位少年少女的在场令气氛轻松活跃吧,润玉也不计较自己被当做赌局中的一方,两人第二局开始。
这一次两人都下的慢了一些,落子前各自凝思,本来多局切磋双方该轮流执黑白子,但润玉照旧让邝露执黑先下,邝露也不推脱,手起棋落,毫不客气。一般初次对弈的两人都会各有保留,先稳步布局,互相试探对方虚实,然而邝露并不试探,倒像是面对一个极其熟悉的对手,在棋盘上面径直凶狠急攻,完全不似平日为人的温柔气质。
润玉看得明白,邝露显然是把言语不能挑明的一腔幽怨都表达在了棋盘中。见她下棋路数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不禁唤起了一些遥远的记忆。
还记得她刚入璇玑宫时,他还是夜神,是处处被牵制提防的庶出长子,璇玑宫门厅冷清,她不过做些端茶倒水,洒扫庭院的琐事。而他最常做的,就是自己与自己对弈,消磨寂寞时光。她偶尔上前沏茶换水,几次搭讪都只得到他心不在焉的回应,渐渐搭讪也少了。如今看来,她搭讪少了,注意力竟是转移到他的棋盘上,偷师学艺。想到当自己冷冷清清,孤孤单单坐在棋盘前时,其实也并不是绝对的孤单,旁边还有一人倾心关注,并将他的棋艺偷偷学去,润玉忽觉得那些寂寞冷清的时光,都变暖了,胸臆间有冰雪融化,融成叮咚泉水。
除了棋瘾被勾起,好奇心也被勾起,想好好看看她到底偷师学去了多少,领会到了哪一步,润玉在棋盘上不做急攻,仅做防守,观察她的棋路。只见黑子下手,竟是步步发难,她领先的不多,唯有一步,但是黑白输赢,也只需一步足矣,原本应对自如的白子,后来再想翻盘时已来不及,渐渐式微,疲于应对,最终,又是邝露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笔者:预告一下明天的标题:邝露之赌。赌什么,你们猜咯~)
☆、邝露之赌
灵瑶美滋滋收下了避水戒,看到天帝白袖一挥,又清了棋盘,两根手指优雅的拿起白子,显然想要再下一局,并且依然让邝露执黑。灵瑶瞧一眼输了一颗流星石毫不在意的云鲤,知道他身为天帝义弟,宝贝多的很,一时玩心大起,就脆声对云鲤说:“云鲤,你要不要换一下阵地,赌邝露姐姐赢啊?这次呢我们不如赌点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云鲤上钩。
“这次如果我赌输了,那么我就扮一次男装,如果你赌输了,你就扮一次女装!”
这样的条件,少年当然不满:“这不公平,女扮男装算不得稀奇!”
“唔……那我如果输了,就跳十支舞给你!赌不赌?”灵瑶这一次信心满满,果然云鲤眼神亮起,她就知道这个赌资诱人,又眨眨眼睛补充:“不过呢————你要是现在倒戈,跟我一起赌邝露姐姐赢,就立刻算我欠你十支舞!”
这个条件诱惑力十足,云鲤心里动摇,本来押邝露赢的是灵瑶和彦佑,押大哥赢的是慕容和云鲤,两边平衡,如果自己转换阵地,局面就成了一比三,已然输了两局的大哥不知要作何感想。
润玉其实生性淡泊,并不介意输赢,现在更是修炼的风轻云淡,凡事只会为了实际需要而争输赢,不会为了虚名而争。但是鲤儿是他宠爱的义弟,他倒是很在意少年要不要支持自己。
感受到了云鲤片刻的踌躇犹豫,润玉轻轻侧目看他,明明是春风和煦的眼神,云鲤却无端打了个激灵,汗毛竖起,迅速下注,一半讨好一半央求:“我赌大哥赢,大哥赢!哈哈……大哥你一定要赢!”
润玉这才收回压迫力十足的目光。
由于他本来就棋艺高超,加上身为天帝,就算偶有对手也总是惮于他的身份点到为止,甚至故作谦让,所以他常年都是自己对弈,很久没有能与人畅快淋漓的下棋,而这一番邝露步步毫不留情,让他酣畅淋漓下的尽兴,赢久了的人难得输一次,竟然心情大好,毕竟棋逢对手时,愿意对局到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