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润玉点点头,往前行了一步终归不放心,又叮嘱一句,“若你不忍,便留待于我,花界已归属天界。”
漓忧朝他笑笑,目送他持剑逼走要一心护着锦觅的旭凤,看着锦觅神色慌张,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目中荡起丝丝涟漪。
“姐姐,我,我知错了。”
俯视着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锦觅,漓忧背身轻轻道:“锦觅,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妹妹,就像是在云镜里看润玉一样,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想知道自己的妹妹长什么样,今日学会了什么法术,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是否平安喜乐。我想了那么多,唯独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认了你,却又和你走到如今这地步。现下想想,兴许祖父说的情劫不仅是润玉,也是你。”
“姐姐……”
“锦觅,道歉,赔罪没有任何作用。我说过,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选了旭凤,偷盗我凌霄重宝,便是背叛我,而我,容不得背叛。”漓忧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周身紫气涌动罩上锦觅,锦觅双眼上翻,晕倒在地,身上灵力逸散,不久便修为大跌,最后化作一片霜花。
“少尊。”黄李上前打开手中一直捧着的玉壶,眼看漓忧面无表情将霜花送入壶中,忧虑道:“只怕水神未必肯答应。”
漓忧望着在壶中灵海沉浮翻滚的霜花道:“若爹爹不能明白,我亦不强求,我先是凌霄少尊,受了几千年凌霄供奉,享尽尊荣,后才是水神之女。锦觅偷盗元丹,私自将其送给旭凤吞服,令他无劫而飞升大罗金仙之境,此乃不赦重罪。我如今只是令她如万妖壶中受五行劫苦五千年,重洗元灵,已是宽饶。”
绿参为难道:“这入的万妖壶,重洗元灵,就算再修真身,也不是之前的锦觅仙子了。”
漓忧睨了一眼她和黄李,“难道之前的锦觅很讨人喜欢不成?她执迷不悟,服过陨丹,就算给她将整条忘川河灌进去都没用。不必再说,爹爹那儿,若实在想不明白,我以后不去洛湘府便是。”
此言一出,黄李和绿参都不敢再插嘴,陪着漓忧静静站在一旁观战。凌霄宫虽带领精兵强将而来,但这场天魔大战,他们是万万不会参与的。
不过他们是否参与也不要紧,尽管旭凤服下赤丹元丹,可惜他没有时间炼化灵力,依旧难敌旭凤。很快就被润玉拿住交给下属看管。
润玉浴血披甲而回,站定在漓忧面前方要开口,忽然见到黄李手中还来不及收回的万妖壶,再看里面浮动的霜花一片,幽幽叹气道:“你将她锁入万妖壶中本是好意,只怕水神未必领情。”
漓忧嫣然而笑,目视着润玉双目,轻声问他,“那你可会明白?”
自这双眼中,润玉看出无数不曾说出口的话语,他将剑收起,牵起漓忧的手,将她领到列军待归的阵前,待漓忧看过这万里河山后,在她耳边轻轻道:“天下已定,漓儿,你我,该大婚了。”
大婚筹备多时,六界中唯天界独尊,这一场婚宴举办的顺利,漫天仙神俱有眼色,眼看天帝过了这么多年单身日子,连个侍妾都不曾收得,就是饮宴时都如坐针毡,哪里还敢痴缠敬酒起哄,个个说完几句吉利话都识趣的退走了。
这般识趣的后果便是润玉脱身回到寝殿时,漓忧手上那一堆册子才看了不到一半。
听到门响,漓忧忙将画册往身后一推,转瞬却又觉出不对。
‘不行,今晚要过洞房花烛夜,万一他露了真身把床给撑塌了,我这些收藏岂不是都要现行!’
这般一想,漓忧赶紧又捏了发诀,在润玉进门前,把画册给收到乾坤袋中。索性她手脚算得麻利,润玉到床榻时,不仅东西收拾妥当,人还坐的笔直。
“漓儿。”
润玉满目柔色望着面前盈盈含笑的女孩儿,红烛高燃,人比花娇,他心里漫起无边无际的甜蜜,将放在一边的酒杯拿起,柔声道:“凡人都道饮过交杯酒,一生一世便相互交缠,再不分离。我盼这一日盼了许久,漓儿可愿与我共饮?”
‘磨磨唧唧的!胆小鬼,还要喝酒助兴!’
漓忧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等润玉缓缓将酒杯递来,直接抢上前勾住润玉胳膊仰头一饮而尽。润玉瞠目望着漓忧,却没想到随他这一动,两人重心不稳都跌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