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能告诉你。”那人一口回绝,“这样吧,你就用热水袋捂一捂左肩膀,我们在旁边看着,可以了吧。”虽然是征求的话语,但是那人并没有等待梁湾的回答,立马让人拿一个热水袋过来。
梁湾对自己的身体再了解不过,她急忙说:“你们要看什么?我这块皮肤一经高温,就会有纹身显现出来,你们是不是知道?”
“只是确认一下,眼见为实。”
五分钟后,几个人看着慢慢出现的羽毛,说不出话来。
“失礼了。”说着,那人再次上前按住梁湾,检查那里的纹身。
梁湾也不知道他在检查什么,但看他凝重的神情,似乎这是件天大的事情一样。过了漫长的几分钟后,那人检查完毕,问她:“出于对你的尊重,我们只看肩膀。现在你老实回答,这纹身完整的图案,是不是一只凤凰?”
梁湾点点头,一脸茫然,突然她又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指着屋里另一个人喊道:“你怎么不问他?当时我衣服都破了,纹身全被他看到了!幸好老娘穿了内衣,不然我打……”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女孩子稍微开放点也没有关系。”头领连忙打断她,心想看来女人和男人真的不是一个星球上的,一点成大事的天分都没有。
头领走到另外几人中间,点点头,低声说了几句话,所有人都露出复杂的神色。
梁湾完全被蒙在鼓里,她问:“喂,好歹告诉我怎么一回事吧?这凤凰到底是什么?”
那人转过身,道:“你先住在这里,不要妄想逃出去。”
“你!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梁湾没想到自己要被困在这里,一下子懵了。
“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老实一点,你和你的朋友都会很安全。”
梁湾被押着离开的时候,绝望地自我安慰着,心想,这次好多了,起码没有被喷辣椒水。
头领严肃地对屋内几人道:“这件事暂时不能让族内其他人知道,封口的工作一定要做好,尽量不要让她和族里人接触。”
“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什么,这个女人不管怎么说属于吴邪那边,是和我们处于敌对状态。我们还不清楚吴邪对她了解多少,或者是她自己了解了多少,不过她对图腾似乎是一无所知。”
“确定是她吗?”有一个人问道:“那次应该做得非常彻底,怎么会出意外?”
“对,“头领说:“我见证了整个过程,不可能有纰漏。可是,我们不得不相信意外,因为稍不留心,意外就会变成灾难。”
“还有,你们应该已经查到她的资料了吧?”头领问:“她多少岁了?”
“在公安系统里查到的户籍资料显示,她今年……差不多快要三十岁了。”
“我相信你们和我一样,“头领低声道:“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以为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实习工作生。”
第九章 墨脱
银白的雪景和黑色的山岩,以及墨绿的松树在眼前飞速闪过,化成一道道模糊的色彩,随着风的呼啸和树木的摩擦声不断远去。
吴邪在树枝上缓冲了几下,最终跌落在悬崖底部,他用尽所有力气转动眼珠去看悬崖上方的情况,但是被生长在峭壁上的树木挡住了视线,而且悬崖实在是非常高,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断断续续的血迹。
这条路线是吴邪反复比对后选中的,中间只有一个适合暗杀的伏击点,以对方的专业水平,只可能在这里出手。有时候,专业化的反面就是巨大的可控性。
情况已经比预想中的好些了,那个年轻人似乎不是很谨慎的样子,没有跳下来检查自己的情况。
又或者,不是每个人都厉害到可以徒手跳下悬崖。
然后吴邪努力摆正自己的姿势,躺在雪地上,望着天空,心想,就算晕过去也要晕得帅一点,老子可是被称作爷的老大。
脖子上的疼痛越发剧烈,吴邪感到自己的心跳越发沉重,好像有一股力量硬扯着自己拉向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失去意识之前,吴邪想,如果王盟那小子不靠谱,自己最后死在闷油瓶家别墅的后院里,这一笔也算是赚了。
墨脱边界。
王盟开着车往回赶,公路上来自北京的宝马和来自四川的路虎与他擦肩而过,可以料想坐在这些车里的,都是即将徒步进入墨脱的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