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们被家长揍了一顿,秋天没吃上石榴,那以后,再没人去摇石榴树,只等着石榴花自然掉落。
锦明苑的公寓里,顾今予也种了一棵石榴树。
石榴树还小,树干细细的,结了满树嫣红,数量不多,每年也能收获那么几十颗石榴果。
树是与容锦恋爱那一年种下的,可是容锦却一颗石榴果都没吃到。
现在,容锦站在大门口,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丛石榴花,心底的滋味是苦涩的,没有一丝欣喜。
她想给时初打电话,却被顾今予拦住了。
“妈,你先回去。”顾今予说着,便立刻拿出手机给他父亲顾玉川打电话。
“阿予,你……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撵妈妈走,阿予,你怎么这么执拗了。你看看你,从你遇上她之后,就彻底变了,为了她,你连妈妈都不要了吗?她除了给你带来伤害,还能给你什么,她就是个灾星……”
顾今予声音变得冷然,脸色也极差,“妈,别再说了,如果你不想我恨你,就别说了。”
“为什么,阿予,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司徒瑞娆低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最爱的儿子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顾今予声音沉沉的,单手紧紧搂着容锦,然后看向自己的母亲,冷声回答:“为什么,您不是应该最清楚吗?当年的事情,是您欠了她。”
说完,便再也不去看自己的母亲,搂着容锦便往屋里走。
容锦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她还沉浸在刚才司徒瑞娆的话里,心慌得厉害。
而司徒瑞娆站在大门口,脚步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才靠着墙壁站稳身子。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司徒瑞娆有些担忧,转身快步离开锦明苑。
进了房间,容锦面上惨白一片,她被顾今予拉到沙发上坐下。
容锦坐在沙发上,顾今予蹲在她面前,爱怜的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沉声说道:“那些话,都忘记好吗?”
“是真的吗?”她现在急于弄清事情的真相,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跟他在一起。
如果她真的结婚了,却又与他在一起,对他来说不公平。
虽然,她根本不记得连沧寒是谁,但顾今予母亲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她又不得不相信。
“不是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你知道的,我母亲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所以她故意那样说。但我母亲真的没有恶意,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
顾今予声音轻轻的,就那般灼然的看着她,目光温柔,藏着缱绻的情深。
容锦有些难过,情绪很低落,虽然面前的顾今予无限温柔,但她还是觉得心慌的厉害。
“阿予,我饿了。”她语调潸然,有些情绪在心底无限蔓延,怀疑的种子迅速萌芽,让她越发想要弄清楚明白事情的真相。
可是她知道,顾今予不会告诉她,所以她要去找时初。
“我去定外卖,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顾今予拿着手机走到厨房去找外卖电话,这个时间,这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才有外送了。
“我先去洗澡。”
见他走开,容锦立刻大声说着,然后快速进了房间,找到手机,立刻打给时初。
她在卫生间打电话,关着门,她站在盥洗池边,看着玻璃镜中的自己,听着耳边手机里的动静,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因为晚上哭过,她的声音有些低哑,眼眶还微微泛红,此刻镜子里的人,显得那么狼狈。
“哥。”
电话接通,她低低的喊了一声。
“小锦。”时初的声音有些奇怪,然后压低了声音问她,“怎么了?”
“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容锦思考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电话那端,时初没有回答,一阵细微的响动之后,电话那边才传来声音,但并不是时初。
“瑾年,我回来了,我想见你。”
是个陌生却又显得熟悉的声音,容锦听不出来,但他叫自己瑾年,想来,该是认识的人。
只是,电话里的这个低沉的男声,明明听起来十分稳重成熟,可是却让她隐隐觉得慌张。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