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眸子望了望天上的那轮太阳,不由的抬手遮挡了些日光。知道自己理亏在先,便软下了语气:“这次怪我,下次我定先将你请进来喝杯凉茶。”听着像是服了个软,但挖苦还是免不了的。“这亲自上门来接我,是有什么好事儿吗?”
张副官虽早已做好了准备,但听着张凌烟话中带着的刺儿,还是暗暗的呛了一口,他跟张凌烟也有过不少次的往来,虽说也习惯了她这般,但次次都是换着花样的扎人个措手不及。
连张启山都说,张凌烟浑身都是带着刺儿的,讲的话也是扎人得紧,锋芒毕露,丝毫不肯收敛哪怕一些些的。
张副官耸了耸肩,一脸的一无所知“佛爷只让我来接您,具体的事儿我也不清楚,所以,您还是到了之后直接去问佛爷吧。不过,二爷倒是也在。”
张凌烟粗略一想,二爷倒是也没跟自己透过什么口风,便挥了挥手就此作罢,抬脚就往车边走去。
张副官赶忙抢在张凌烟的前面为她拉开了车门,施施然的伸手对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张凌烟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便上了车,张副官将门带上,收了些力道避免了剧烈的撞击声,然后对着张凌烟眨了眨眼睛就转到了副驾边,上车后对着司机说道:“开车。”一股烟尘就被带了起来。
汽车绝尘而去。
张凌烟到了张启山的府上,进去之后就发现张启山和二月红正坐在餐桌边,见着她进来了,便齐齐向她看过来。
张凌烟在路上一路颠簸过来,眼下只想坐进椅子里好好喘口气,但见着两个人面色皆不是那么的愉快,便审时度势的规规矩矩问候了一遍,这才寻了个下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才刚落座,张启山便招呼了丫鬟上菜,张凌烟的眼珠子跟着一盘盘的佳肴滴溜溜直转,整个餐厅里的压抑气氛告诉张凌烟这绝不是单纯的请吃饭而已。
估摸着是有什么没谈拢才不得已换到了餐桌边。来的。
张凌烟现在可顾不得他们俩之间到底闹了什么不愉快,她早上也没怎么吃,现在闻着这香味儿,肚子就不争气的瘪了瘪。
果不其然,就这么被张凌烟猜中了。
张凌烟这边刚刚夹起一块排骨,那边二月红就开了口“不知佛爷如何想得到让陈皮一同前去的?”她的筷子抖了抖,那块排骨便掉回了盘子里,溅起了几滴汤汁。张凌烟看着那白碟子边上沾染上的浓郁的汁儿,只觉得香味都能通过眼睛传到舌尖上了。
更是越发的觉得饿了。
看着二月红和张启山之间的□□味越来越浓,皆是一本正经,丝毫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于是,张凌烟也无可奈何的,极度恋恋不舍的将筷子默默放回了原处,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也不去想。
“你我皆知狗五是什么样的温吞性子,若不给他找一个狠辣些的帮手,这趟可就有的他受的了,事儿自然也是办不成的。”张启山解释道。
“那陈皮的性子你也应该是清楚得很的。”
“就是因为够清楚才让他去的,也就狗五说的话他还能大约听进去些,况且二爷你放心狗五随意放狗吗?”
这一次,二月红是没词儿去反驳了,一想到狗五,他也是止不住的担心,最后皆只能都化作一声长叹了。
张凌烟面上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但她听得真真切切,九门里的老五,狗五,她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要说他这个人,跟黑背老六是压根没法比较的,他外表是个文弱书生像,手脚功夫有一些,但皆不精,只能用来保保命。能支撑得住他这九门老五位置的,是他养狗的本事儿。
甭说他是使了什么法子,那些狗真的是厉害,一只只鼻子都极度敏锐,分穴看洞的一把好手。
所以这次的事儿也是其他人不是不方便出面,就是抽不开身子去帮,有着这些神奇的狗,这事儿自然也就落到他身上了。
就是这样一个性子有些软弱的人竟不知是怎样的机缘下同陈皮阿四相识,虽然陈皮也是厌恶着他拖沓优柔寡断的性格,但若有人敢找狗五的麻烦,他陈皮必不会放过那人。
二月红虽在这上面默认了但并不代表他也会联通着下一件事儿也一并认了的。“既然佛爷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是不好再有什么意见的了,但凌烟着实是不合适去的吧?”
张凌烟稀里糊涂的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领到这里,原来是有要用到自己的地方,她也很识时务的不说话,等着张启山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