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吒急道:“黄儿!”黄儿一狠心,快步离去了。之后金吒几乎每日都来凌烟亭远远看着七仙阁发呆,有时黄儿在窗前梳妆时,金吒变像丢了魂一样看着她,只是黄儿在也没有来过凌烟亭,每日都在七仙阁闭门不出,七仙阁外更是层层守卫,比往日多了几倍人手。
一日金吒从凌烟亭回来后,见他寝殿内多了一位仙娥正在给他收拾屋子,金吒正自诧异却忽然发现自己放在榻上的腰带不见了,金吒急问道:“我床上的腰带呢?”那仙娥一愣,忙道:“回太子的话,婢子奉三太子之命,给太子收拾寝殿,见那腰带像是凡间俗物,所以就……”“所以就扔了?扔哪了?”金吒厉声问道,那仙娥平时见金吒虽不苟言笑,但也一向少言寡语,宽待下仙,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一时吓的哆哆嗦嗦道:“没……没扔……”“到底放哪了?”金吒已经急的两眼都快冒火了,那仙娥被他吓的话都说不出了,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提盒,金吒一步跨过去,将那提盒翻倒,见腰带果然在里面,登时松了口气,冲那仙娥冷冷道:“出去!回去告诉三弟让他以后不要在给我派人过来!”那仙娥如遭大赦般匆匆跑了。金吒握着那腰带,一手摩擦着上面密密的针脚,就像与黄儿相拥时一样亲切,这可是黄儿亲手绣的呀!
☆、第十一章
金吒和黄儿就这样被王母和天王严防死守硬生生的隔开不让他二人见面,金吒隔好几日才能偶尔在凌烟阁远远看见黄儿一眼,也不过就是一眼,有时候他都会怀疑看见的不是她,而是自己的幻觉。每天除了天王宫和金枪阁,他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凌烟亭,这日金吒正斜倚在亭中望着七仙阁,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金吒回头一看原来是司缘星君,司缘星君揶揄道:“我看这凌烟亭干脆改成望妻楼得了,你再这么呆下去,就快成望妻石了。”金吒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司缘星君推他道:“别看了,她们姐妹今天去蟠桃园了,不在七仙阁。”金吒这才失望的跟着他来到天缘阁。
天缘阁内到处挂满了相思线、姻缘牌之类的东西,金吒看着又不免想起黄儿,心不在焉的与司缘星君闲叙,过了一会,侍香童子忽然拿着把金锁进来道:“启禀星君,这把凡间的金锁不知怎么从宿命镜里飞了出来。”司缘星君随口道:“那只怕是哪位道友游戏人间时一时好玩挂在相思树上的,神仙的姻缘可不是咱们能管的了的。”侍香童子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又笑道:“你说怪不怪,这上面竟然写着三公主的名字和一个叫金麒……”他话还未说完,金吒面色陡变,右手一伸早已将金锁吸到掌中,只见那上面赫然写着“黄儿金麒生生世世永为眷侣”金吒顿时胸口哽咽,原来黄儿那日支开自己竟是为了刻这金锁,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想着要和他永为眷侣了!金吒神情黯然,英目含泪,拿着金锁感动不已,把司缘星君看的甚是惊讶,他和金吒相识几千年,知他一向刚强坚毅,天雷之劫、炼魂之痛若换了别人早就大喊大叫了,可他硬是咬着牙连吭都没吭一声,此刻却因为一把锁子难过至此,知他对黄儿用情之深;金吒几步走到宿命镜前,一施法镜中便显现出黄儿一脸欢喜的将锁子和红绳绑在相思树上,双手合十祝祷了一翻,又对着月老的神像道:“月老啊,月老,你一定要给我牵成红线,否则等我回了天宫看不把你的胡子揪下来!”金吒看到此处,嘴角微翘,回忆起那日黄儿硬是逼着他一起去月老庙,暗骂自己愚蠢,直到此刻方知她心意!而他终是伤害了她!
金吒紧紧攥着金锁仿佛受了重伤一般跌跌撞撞来到南天门,众天兵见了他一致行礼:“金吒太子殿下!”金吒却不及回应,一路出了南天门,站在天道台遥望着整个天庭,九重天上,重重楼阁半隐在祥云之间,一幅缥缈奇幻的歌舞升平之景,可此刻在他眼里却是如此冰冷,如此无情!他处心积虑的保全着家族地位,保全的又何尝不是整个天庭的安宁!他空有一身抱负,却要藏而不露!他远离天庭,却依旧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维护着天规法度!哪怕他对黄儿动情,想要与她私定终生时,他依旧认为是自己违反天规,理应受到惩罚,他从未想过要背叛天庭!他唯一的一点私心便是不想让黄儿与他一起受那剔骨之痛,可如今他却对这冰冷的天庭心生了无比的怨恨!他与家族守卫了天庭千年,如今他只想要与黄儿长相厮守都不能,他千年的信念就像大厦般轰然倒塌!倘若这无情的天庭定要横亘在他与黄儿面前,他便与这天斗上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