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子蛀虫,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他们抄家发卖。”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哪怕贾琏成了这府里名正言顺的主人。可贾母还活着,再加上大房不管家,想要抄了这帮奴才的家,这般大事他却是做不了主。
而且春闱在即,若是他这次侥幸考中。以他的家世和妻族的帮衬,想必不用多久便会得官上任。
若是成绩不错,也许他还可以试着考一考庶吉士。若是考中庶吉士进了翰林院,那么当主子的想要抄奴才的家,这种行为就更不能干了。
抄家事小,容易留下刻薄寡恩的名声。有了这样的名声,以后他在朝中怕是会因此受人诟病。
想到此,贾琏整个人都郁悴极了。
“我跟你说,这事很不必去抄什么家。你不行,大老爷和大太太也不能坏了名声。他俩名声坏了,你的名声也玩完。我倒是有个主意。”元姐儿也知道贾琏郁闷什么,眼珠子转了转笑得笑只偷了腥的狐狸。
一听元姐儿说有主意,贾琏连忙问她是什么?
元姐儿朝门外看了一眼,朝贾琏招了招手。小声的在贾琏耳朵嘀咕了数语。
虽不知道元姐儿说了什么惊世骇闻的话,可看贾琏那张脸以及那双瞪得老大的漂亮桃花眼,就知道元姐儿出的主意绝对超出了正常人能够接受的范围。
“必须找最可靠的人,人品要信得过。切不可出现混水摸鱼的事,也不能伤了家中妇孺。”
贾琏眼角抽搐,觉得这个主意实在是太没下限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元姐儿眼睛一瞪,圆圆的小下巴微微抬起,很是看不上贾琏畏畏缩缩的样子,“怎么不好?他们偷,你就抢。他们还回了咱们家的财产,你也没受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元姐儿给贾琏出的主意很简单,那就是偷偷的派人抢回来。
偷嘛,有些不切合实际。毕竟若是偷,一个晚上是偷不回来那么多的东西,还容易暴露。可若是抢回来,那就迅速得多了。
挑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派人直接堵了赖家的所有门,然后将赖家的库房抢了,至于赖家各房主子屋里的财产,只抢赖嬷嬷和赖大夫妇的。毕竟他们房里的私产必不会少。
其实就算是全抢了也不要紧,毕竟这年头世人都看重土地。赖家几百亩的土地可都是红契在了赖尚荣的名下。
不但有土地还有庄子,更别提京城这座宅子。这些加起来也值不少银子。
也抵得上赖家祖孙三代在荣国府里的‘工资’和‘奖金’了。
细想想,元姐儿这个办法确实可以一试。只贾琏还是有些担心,“若是被人查出来...”
“我只问你,他们丢了那么一大笔财物,哪个敢报官?”
确实如此。
“我手里倒是有几个人,可这么大的动作,我那几个人怕是干不了。”
元姐儿抿唇一笑,“你没有,我有呀。趁着冬日天寒,家家关门闭户,你若是打定了主意,我回头便让人去找你。”
贾琏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不解和纳闷,“姐,你哪来的人?”
元姐儿吐了吐舌头,伸出自己的左手在贾琏面前抓了几把空气,什么都没说,只挑眉看他。
贾琏: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其实元姐儿不过是不想编什么理由骗贾琏。她正经也没什么人,但她没有,司徒砍有。
那么一个天天想着逼宫的人,手里能没几个能用的人?
反正那个逼宫的计划也搁浅了,既如此,那些人干养着还不如出来干点正经事。
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元姐儿会将抢劫自家豪仆当成正经事来看了。
(→_→)
话题既然提了起来,姐弟俩下晌也是闲来无事,便开始认真计算起从哪家开始抢了。
赖家是必须抢的,那是大头。必须在风声没有传出去之前先将赖家的财产转移出来。
冬日里天黑得走,再加上京城位处北方,冬日窗户紧闭,门上还会加上厚厚的棉帘子。
晚饭后,再过上一个时辰差不多就可以行动了。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倒是可以等到亥时前后动手。那个时辰差不多都睡了。
往年过年,贾家从进了腊月就开始忙碌,一直忙到正月十七。十七日一早, 去宁国府行礼,伺候掩了贾家宗祠,收过祖宗影像,这个年才算是忙得差不多。等到过了二月二,年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