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忠言逆耳,谁都喜欢听顺耳的吹捧话。可问题是那些话你要是当真,你就输了。自古王候将相宁有种乎,想要什么就应该自己去努力,去争取。多少名人自幼没娘,全靠自己也能名垂千古。您能为珠大哥哥算计一辈子吗?您总是要走在他前头的。您何不趁着您还有精力的时候,看着珠大哥哥成长起来,您将来不是你能安心?靠女人上位是最末等,也最让人瞧不起的。您不会想着效仿老太太再算计亲孙女吧。呵呵...都说侄女肖姑,若是珠大哥哥的女儿没有她姑姑这般善良和好说话,岂不又是一场空欢喜?”
没有哪个当娘的会乐意听到有人骂自己的儿子是废物。王夫人也不例外,只是对于元姐儿,王夫人知道无论是呵斥还是别的什么,对她都不管用。
“都说子不言母过,大姑娘好规矩,好教养。”王夫人也懒得再说什么了,“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哼哼,等你将来做了母亲便知道了。”
周瑞家的倒吸一口凉气,看了一眼王夫人,又将视线悄悄的描下元姐儿。
这天下谁不知道纯亲王有病,纯亲王妃入府怕是要守活寡一辈子的。
既是守活寡,又哪里来的孩子。除非改嫁或是...偷人。
真不愧是亲娘俩,二太太这话跟元大姑娘的话倒是一样的锋利。
刀刀见血。
元姐儿也没想到王夫人会这么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仿佛之前被某人咬过的地方又开始发烫了。
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元姐儿一脸羞涩的对王夫人道谢,“承您吉言。”她一定会早生贵子哒。
王夫人:......
将头转向另一边,王夫人做出了送客的姿态。
元姐儿见此耸了耸肩,带着楼叶走了出去。
走出梨香院,元姐儿回身看了一眼梨香院门上的匾额,心思又飘了许远。
母仪天下吗?
啧,她要个没有贞节的男人做什么?
她不知道司徒砍的畏女症是怎么得的,但元姐儿却不认为这病治不好。
纵观上下几千年,后宫只有皇后一个女人的皇帝就只有一个。
凤毛麟角都不足以形容。
现在没人追着司徒砍治病,那是因为各为其主的臣工们都不希望司徒砍再掺和进夺嫡的队列中。
若司徒砍真的成了皇帝,她不相信那些成群结队想给司徒砍当岳父,想要卖女求荣的人不会想办法为司徒砍治‘病’。
万一真的治好了呢?又她又算什么?
糟糠?
她与司徒砍自幼相识,说句青梅竹马再适合不过。他们相识,相知,相爱有时间为证。
可时间是这世上最好的杀猪刀,因为相爱的人会在时间里慢慢的经历各种考验。
或是继续相爱,或是不再爱了,或是生出厌烦,或是让彼此变得面目可憎......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有些事情元姐儿不愿意去想,却不代表她不明白。
她现在是司徒砍唯一接受的女人,天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这个前提才爱上她的。
她虽然更希望司徒砍是因为爱上了她,才会接受自己的靠近。
当然这种想法更让元姐儿恐惧,若是他日司徒砍又爱上了别人呢?是不是也会允许别人靠近他?
要是这个别人成了复数呢......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尤其是成为了皇帝的以后。
好吧,元姐儿承认她就是不自信了。
这是一个没有节操的时代,男人对婚姻的忠诚度几乎为零。权势越大,身份越高,变数就越大。
在知道司徒砍成不了下一任皇帝的时候,元姐儿不是没想过要做些什么。
可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老太太和二太太的脸出现在了她的大脑里,她帮心上人和她们帮儿子的行为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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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夫人进行了一番‘友好’会谈后,话说开的元姐儿便带着她丫头离开了梨香院。
今日府里人多又热闹,东大院和荣禧堂那边同样热闹。元姐儿回来的路上难免就会碰到一些人。
与那些人错身而过后,元姐儿皱着眉毛吩咐了夏粮一声,“你去查查,我怎么听到贾雨村这个名字了。”
“贾雨村?”夏粮听得极为陌生,遂问,“可是本家爷们?”
元姐儿摇头,“不是,就是姓贾。若真有这么个人,再帮我查查他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