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误会,他都自己承认了!”
无花微笑地观赏这一出闹剧,带着洞悉一切的神情,喃喃道:【就算一点红食量再大,也吃不下十多只鹰吧,嗯?】尾音扬起,调侃之意顿显。
幼猫蹭了蹭他的小腿,舔了舔唇轻笑道:【放心吧主人,我给你留了两只。】
无花:【……】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围脖在此~
请假的话年糕会在围脖挂的O(∩_∩)O,节日快乐!
——By喜欢蘸糖吃粽子·年糕
☆、兄与弟
没有台,没有锦被,没有任何庸俗的珍玩,华贵的摆设。
这屋子的精雅,正如天生丽质,若是添了脂粉,反而污了它的颜色。
石观音坐在这里,只觉得说不出得放心和舒服,这本就是她的世界,这儿的一分一毫她都很熟悉,也很欣赏。
轻微的风带起幔布清扬,石观音缓缓道:“无眉,你来了。”
珠帘外立着一个身着翠绿衣裳的美人,她垂首而立,一张素净的脸庞在日光下几乎没有丝毫瑕疵,就像是享誉世间的大师精雕细琢的一般。
然而如此花容,在石观音面前,也不过是萤火之光。
屋子里美艳的妇人轻笑道:“无眉,你一直都是最合我心意的弟子,想必也知道如今应该做些什么。”
翠绿衣裳的美人眸子里是一片盈盈水光,姿态翩然:“恭喜师父得偿所愿。”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了。
石观音的目光渐渐灼热起来,她站起来瞧着闺房的墙角,垂着一面天青色布幔的墙角。
她胸脯起伏着,深深吸了口气,上前几步拉起这布幔,便露出一面晶莹而巨大的镜子,镜框上镶满了翡翠和珠宝。
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并没有使这个屋子显得庸俗,房子里所有的光彩,仿佛瞬间都汇聚到了这照的人纤毫毕现的镜子上,这镜子本身,似乎就带着种奇异的魔力。
无论谁走到这镜子前,几乎都会忍不住要向它膜拜下来。
石观音也不例外。
她站在这面镜子前,也不知站了多久,她痴痴地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上,渐渐泛起了可爱的红晕。
闺房里有张宽大而舒适的椅子,石观音就坐在这椅子上,远胜星光的明亮双眸紧锁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神情很愉快,是那种见到心上人的愉快,光洁的脸上也泛起了种少女般羞涩的红晕,风华绝代不可方物。
轻柔的呢喃如耳语:“这世上,果然还是你最好了。”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
镜子里也许还有一个人。
——如石观音这样的女人,天下间无数杰出的男子为其倾心不已,她却一个也瞧不上,她心中思慕的究竟是谁?
——怕是只有她自己了。
沙漠似乎总是一成不变的,没有任何生机和活力,即便是雄浑一望无际的沙丘,也因为时常得见而没有了震撼之感。
不,也许还是有些变化的,毕竟风沙舞动,沙丘的大小和位置都会改动,而人类的眼,到底分辨不出这种变化。
白泽懒洋洋地趴在窗边,欣赏着沙地起伏不定的弧度。
珠帘悬挂,将船的内外分隔出两个世界,似乎要将外界的热气隔绝,但还是有些细巧的沙粒随着风的舞动飘扬而入,在这猫儿的四周,却仿佛有层看不见的薄膜,尘埃纷纷退避开来,它的皮毛雪白,自初始就纯正没有一丝杂色,世间也没用任何事物能够将其污染。
无花凝视着它的身影。
猫这种生物,高傲任性、漂亮优雅,无论是谁瞧见这样一只娇小可爱的幼猫,都要忍不住露出些笑意来。
而无花清晰地知道,眼前的是一只兽。
灿烂的日光洒落在洁白的身躯,小巧的身型上似乎叠着层幻影,看不清模样,只觉如斯威严、美丽而强大——上古时代的白泽,究竟该是何等模样?
像是察觉到他的注视,猫咪轻轻翻过身来,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有金色的光泽流转其中,仿若重重雾霭笼罩,褪去了没有平日里的清澈懵懂,如同高高在上的神袛,于云端之上偶得一念,漫不经心俯瞰世间。
白泽如今,是只有无花才能瞧见的。
吴菊轩的爱宠小猫和男宠长孙泽同时消失不见,奇异的是龟兹王宫上上下下,竟无人对此有一丝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