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总是有人能够做到完美通关。
这样的人能够脱颖而出,往往都是因为他们能够冷静而清醒的判断事态走向,并且可以凭借内心的丰富储备与自己独处。
这样的人即使遇到的是其他极端环境,往往也能想法子自救和援助他人。
柳恣看着屏幕里开始在地上专心写字的辛弃疾,忍不住露出浅浅的笑容来。
他自己当初在进入道德测试的时候,花了大概十分钟来确认是否有能力逃出去,然后就开始默写自己背诵的所有书目,并且思考上次没搞定的论文该怎么写下去。
那六个小时过的安宁而愉快,简直进入了一个专属的思考屋一样。
厉栾进道德测试的时候虽然还处在对建筑学的狂热兴趣里,但凭空搭模型什么的显然不可取。
她直接练了三套拳,然后开始做瑜伽。
监视者静默地看她对着空气练习搏击和瑜伽,再看她做吐纳练习和□□冥想,差点忘了看时间到了没有。
钱凡在这些人之中,恐怕是通关最轻松的那一个。
他在军队里呆了二十多年,早就练就了立刻入睡和随时恢复清醒的能力。
所以……根本没有任何入睡的困难。
值得畏惧的东西无法躲避,不值得畏惧的东西不必牵挂。
就是鼾声太响了一些。
“你说……这人在写什么啊。”旁边的人撑着下巴好奇道:“写的这么认真,还一直在修改。”
柳恣站在显示屏旁边,随口道:“在写诗吧。”
“写诗?”旁边的人失笑道:“这么有兴致吗?”
辛弃疾低头默了一遍《道德经》和《左传》,又回忆了一遍隐约还记得的各种公式和定理,然后开始专心写诗。
他只以地为纸,用指尖一横一画地写着从前构思的字句。
每个字都可以细细斟酌,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他。
他专注的写了两个小时,然后靠着墙角昏沉睡去。
在两个小时以后,他再次站了起来,开始再次确认自己能否出去。
屏幕外的人看的聚精会神,时刻等着看这个人绝望崩溃的一面。
可那青年琢磨了片刻,开始舒展身体,做起奇怪的动作出来。
“这好像是——在练剑?”一旁的人纳闷道:“这是个练家子啊。”
他舒张身体的时候,就如那松间白鹤在扬翅引颈,姿态从容又举止清雅,哪怕只是背对着他们,背脊也崩的笔直。
哪怕手中并没有剑,当他举手抬足的时候,动作或凌厉或迟缓,一招一式力道正好,没有一分多余的小问题。
“他过关了。”监察官低头写着记录道:“心理素质非常不错,综合能力也很优秀。”
柳恣掐着点再次过来视察,他注视着屏幕上的那个身影,开始思考要不就在这呆到测试结束好了。
自己在办公室里干了三个小时的活,全程都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有种在高考考场外等男朋友的感觉……?
“你们这些畜生,拿纳税人的钱去做什么航天航空研究——你看的见这里有多少难民吃不到饭吗?!你看得见山区有多少可怜的孩子连书都没有读的吗?这么多人等着被救助,你还批下上百亿的科研经费——这些钱全都拿去供你挥霍贪污了吧!狗东西!!!”
辛弃疾在嘈杂声中回过神来,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出席全国公开记者说明会。
他觉得后颈有些疼,耳边也被吵得隐约有蜂鸣声。
怎么……回事?
难道是最近时国出的事太多了,他有点脑子混乱了吗。
“辛元首……”旁边有人小声道:“这个人在扰乱会场秩序,要不直接把他赶出去吧。”
“等一下,”辛弃疾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脑海里的蜂鸣声消失。
台下义愤填膺的记者由于气势太盛,连旁边的安保人员都不敢贸然把他扛下去。
如果这个对峙事件没有处理好,影响的是整个参政院的政府声誉,也会影响他本人的连任选举。
他深呼吸了一刻,只觉得眼睛被接二连三的闪光灯闪的颇为舒服。
“没话了吧?!默认了吧?!”那记者高吼道:“我实名要求你公开个人银行账户流水往来!看看我们纳税人的钱都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