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再想着林父之前学的话,不由接口道:“他便是不全清楚,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知道!只是眼看他是放弃了科举都接手了家里的客栈,那李衙役都称江掌柜和夫人了。又有他们的儿子下了考场,想必也是不乐意见这个赶出家门的有什么超越之举,再受人嘲讽,必定也是纵容的!”
“烂泥终究是上不得墙面,他们那儿子费再多心思也是没有中,想必也就和他那个爹一样最多童生的命了!可怜我们峰儿,就算病着下场名次不是数一数二的,却也比他们强上千倍万倍的!”林母越想越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更是咒咒不平道。
林父也是默默赞同点头,说道:“小人长戚戚!他们是忍不了别人的好处,自己也难有些什么成就!”
“那你也想个法子治他们一治!虽然人命关天,但我们既没有物证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找到人证,府衙是难治他们的罪了!我们却不能不替峰儿报这个仇!”
还没等林父接话,林枝就道:“这会子别说就只给他们个教训,就算取了那贱命也换不回他性命!总要让他们体会下什么叫生不如死才好!”
林父心中一惊,只是眼下也不是能劝慰的时机,只能先问道:“那你可有什么主意?”
“爹爹,那李衙役不是说有用得上的尽管找他么,反正他也一回生二回熟了!”说着林枝脸上勉强扯出一抹冷笑道“那就让他明年考试也替我们照拂一下少爷好了!”
林父也觉着这事儿是可行的,只是还皱眉问道:“你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行的,可那江宋氏心中有鬼怎能不防备着同样的套路?”
林枝自然心中有了想法却也要考虑些实际操作的问题,但是此事也不用着急,还是劝慰了林父先和李衙役打好了招呼才罢。
想着这些陈年旧事,林枝心中也不免有些畏缩,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总是无论好坏都能接受的。而林父之后百般的劝解宽慰,也都只是怕她从此只被仇恨蒙蔽了心眼。
而他呢,他们好坏是他的血脉亲人,会不会嫌她狠毒太过。若是以前怎样想都随他,可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无论未来如何总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总是好的。
林父对女儿的心病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他也有想法。所谓雁过留痕,这些事情如今他林海想要打听也不难推测当年完整的过程,与其他背后添了矛盾,还不如当面说清楚省得麻烦。
另外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也接受女儿能撑住门户的想法,他再多留下些家业找些人照看。总会有人给她养老送终的,日子总是能过的。比起这这个只剩一半的女婿,要是以后心生了防备或者他意,也没人管得了他要强。
这么胡乱想着,林父都想改口这个林海是个疯子,刚说的都是胡话当不得真直接赶走算了。
不过看着那边还婆娑泪眼的林母,林父也只能自己尴尬的清咳了一声,对着迟疑的女儿道:“今日也是难得的喜事了!别的也不用你管,你爹娘还有几分成算。你只去灶上把温着的清粥小菜取了,再亲自整治几个好菜倒一壶好酒再回来!”
林枝没有再言语,点了头也不看他,直接就去了。
林海虽然还一头雾水,也是被这刚被林母透了口风的事情缘由经过惊着了。也十分焦急好奇的抓心挠肺,这才察觉到原来她是真不想让他知道,心说那就不知道吧也没什么,只是才要张口就被林父堵了回去。
“你也不必再说!这事儿既然你回来了,就再万没有把你绕开的道理!”
原来林枝以为江少爷总要参加很多次科举的,也不用着急可以和他们慢慢玩,可是江家的小少爷运气实在不怎么好第一次就倒下了。
她还没来得及去寻些病疫之人,帮他检验下他们可是百邪不侵。
林枝是请人小心寻了肮脏之地的鼠泻之物,调制到了融入清水可察觉不到异物异味,又请李衙役每逢分发清水时先在碗底倾撒些许,过后一冲一刷就别无痕迹。
只是这毕竟不是药物,谁也掌握不了剂量是否有效果,加上林父林母对于天花霍乱之类的疫症也是心有余悸,林枝也不能那么容易的操纵就决定先试一回。
好在科考还没结束,这江家考生江承正的‘美名’就四下飞扬开来。
江少爷是上吐下泻着被抬出了考场,见者无不堵鼻掩口,恨不得插上翅膀远远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