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我要杀了他!”
一树气红了眼睛,直接把还在播放着视频的手机砸在了地上。和那个叫佐藤的警察说明了情况之后不仅没有一点线索,反倒还出了这样的事。
尽管幸村的心情和一树是一样的,可他还得保持冷静,这对他而言加大了他的精神负担。眼下一树已经失去了理智,踹开门作势要冲出去。看一树这模样,如果犯人真的在他面前,恐怕一树真的就将那人碎尸万段了。
“一树!现下冲动是没办法救下一惠的,可不可以冷静一些?”幸村拉住了一树的手臂,欲将他拉回来。
“我怎么冷静!我姐都被……”这句话根本不忍心说完。
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断之后,一树索性就把气撒在了在他眼里看起来还一表淡定的幸村身上。他用力甩开了幸村的手,转身一把揪住了对方的领口,大声吼道:“那你说怎么办?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姐,你的喜欢就这么廉价吗?一点都不担心她吗?这种时候了你还这么事不关己的样子吗?”
这根本不是喜欢有多少的问题好不好。
幸村露着少有的冰冷表情,看起来真的冷静得过分,“那好,我和你一样,和你一起冲到那个人的面前,杀了他。那我现在问你,你知道伤害一惠那个人是谁吗?又在哪里呢?”
一树被问得愣住,那一股气势汹汹的暴戾终于因为没有目标而消退了一些。他气恼地往榻榻米上一坐,重新把手机捡了起来。
只要找到那个人是谁就可以了吧?
一树的思维方式很简单,他皱着眉头,压着心底的怒火继续看着直播。视频里一惠说话的声音颤抖又无力,几次因为疼痛而停顿的喘息听得一树都觉得疼。
幸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他比一树冷静,不代表他不在意一惠,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替对方承担这些痛苦。他只是一直都在强迫自己要保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一树,有没有听到视频里有奇怪的声音?”
“哈?”
“你仔细听,背景音里,很小声啪嗒啪嗒的……”
细听之下,的确如幸村所说,在远处传来的,不属于画面中那个房间内的声音。哒哒哒的,像是什么东西不停掉落的声响。
而就在这时,直播中关于《替身X的消失》的最后一个问题已经提问结束。
一惠虽然试图拖延时间,可是一直连续不断的说话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再加上药力的作用,还有腹部的那些正在流血的刀口,无一不是在消耗着她的生命和精神力。
在回答结束的下一秒,直播被关闭了。
于此同时,一树也想通了那个奇怪的背景音是什么。
“幸村,那是帕青哥!帕青哥的声音!”是一树最熟悉的小钢珠不断从赌|博|机中哗哗掉落的声响。
说出来可能显得很假,一树就觉得视频里听到的帕青哥的声音,就是他们之前聚会的家庭餐厅对面的那家,他的心里无比笃定一惠就在那里。这或许就是无法用科学逻辑解释的双胞胎感应。
“幸村你通知警察,我先走一步!”一树说完,从公寓的角落里翻出了一根已经沾满了灰尘的棒球棍。
幸村拦都拦不住他,就见这个已经气到极致反而淡定了起来的少年跑了出去。
担心一树闹出什么大事,幸村通知了警察之后,也跟上了一树。
×
光线昏暗的室内,腐臭和血腥味刺激着嗅觉令人作呕。
借着大岛仁关闭摄像头掉以轻心的瞬间,一惠挣脱了绳子略微松散的左手,迅速地解开了腰间的束缚后。
如她料想的那般,大岛仁几乎在她从桌面翻身下来的后一秒就朝她扑了过来。
右手还缚在桌角上,一惠按照自己计划好的那样,索性把牵制着自己右手的桌子整张搬了起来,狠狠朝着大岛仁的方向砸去。
哐的一声巨响,一惠和桌子一并砸在了地上,大岛则被压在了最下方。
桌腿被砸断,一惠因此借着这个机会挣脱了右手。绳子缚得很紧,因此那节断掉的桌腿依然被绳子和一惠纤细的手腕缠绕在一起。
腹部留下的鲜血把一惠的裙子浸得猩红,因为失血而完全褪去了血色的面孔看起来就像死去了一般。她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带来的胸口浮动都带动着腹部的伤口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