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丽丝冷哼一声。
就让你再开心一会儿。
待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悲剧。
“咔嚓——咔嚓——咔嚓——”
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拍照的声音。
比利和克丽丝同时警惕地回过头去。
一个戴着黑底金边面具的女子站在黑暗里，动作优雅的收了手机。
她性感饱满的红唇似笑非笑地勾着，白皙如玉的下巴扬起一条近乎轻蔑的弧度，“很有意思的东西，介意让警方看看吗?”
“我打听过，并没有人见过你儿子。”哥谭的一间小屋里，布鲁斯·韦恩穿着笔挺的西装，漫不经心地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全家福。
全家福上，妈妈抱着儿子，爸爸搂着妈妈。
爸爸面容一般，属于丢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
妈妈充满笑容的美丽脸庞被人用刀一下下地划开，其中有一刀划得长了，甚至把她的脖颈一分为二。
“怎么可能?以你的人脉，你怎么可能连个孩子都找不到?!”布鲁斯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他紧紧地握着椅子的扶手，屁股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离开椅面，他死死地盯着布鲁斯，歇斯底里地吼叫着，“韦恩先生!布鲁斯·韦恩!你根本没有帮我找是不是?!”
那个男人的脸被红色的疤痕覆盖住，完全看不清他曾经的样貌。
“这你就冤枉我了。”布鲁斯无辜地摊了摊手，“你知道的，为这件事，我都去了三次纽约了?你确定你儿子真的是在纽约走丢是吗?可是没有人见过他。”
“确定!我当然确定!”男人猛地击打了一下椅子扶手，本就恐怖的面容，此时因为愤怒而扭曲得格外狰狞，像从地狱里爬出来，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我就转个身，他就不见了!就那么一秒的时间!”
布鲁斯在他第一次拍椅子扶手的时候微不可查地抖了下身子，然后又很快坐直，完美地表演出“看起来无懈可击，实际上已经被恐吓到的花花公子”。
男人定定地审视了他一眼，觉得他的反应好像挺真实的，不似作假，便满意地笑了起来，“在外界眼里你是什么样子?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游手好闲的韦恩集团董事长?”他站起来，手装逼似的背在身后，围着布鲁斯走了一圈，声音里含着嘲弄的笑意，“可是他们一定不知道你曾经在华国拜过师学过武术吧?手无缚鸡之力的草包先生?”
虽然他知道自己学过武功，但是不知道自己的蝙蝠侠身份。
布鲁斯完全没把他的挑衅放在眼里，暗自思酌着。
“我很好奇，韦恩先生为什么要向外界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又为什么要学武功?”男人毫不掩饰自己试探的意味，“你说，如果别人知道你的形象其实并不像外面传的那么不堪，他们会怎么想?”
“我只学了一年多，啧，别说精髓了，连皮毛都没学到，没什么好说的。”布鲁斯的表情十分坦诚，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学武功只是为了锻炼身体而已，至于别人怎么想?”他夸张地耸了一下肩，“关我什么事?”
“既然不在意，韦恩先生又怎么会被我所威胁，三次去纽约帮我找儿子呢?”男人挑出布鲁斯话中的一处漏洞，狐疑地看着他。
布鲁斯不甚在意地挥手，“因为你自称是师父的弟子，既然是师父的弟子，这点小忙，我还是可以帮的。”
男人只知道布鲁斯·韦恩学过武功，却不知道他学得怎么样，再加上布鲁斯的演技过于真实，将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表现得淋漓尽致，遂没有怀疑他的话。
他鄙夷地撇撇嘴，却难掩心中的妒忌。
这些贵公子啊，空有好家室和好皮囊，一出生就是人生赢家，却只会挥霍父辈的努力。
哪像他，什么都没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靠自己打拼，穷极一生的努力，却仍是及不上这种人的万分之一。
待布鲁斯离开之后，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刀，把那张全家福从相框里取出来。
“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走丢!都是你的错!”
一条崭新的划痕在女人的脸庞上出现。
“这是第六十七天了，儿子失踪的第六十七天了。”男人细细抚摸着照片上女人的脸庞，将每一条划痕的样子都记在心里，“等我找到儿子之后，照片上的你是什么模样，现实中的你……也该变成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