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二狗子的指引,越歌现在正在十八楼的练功房里,在一个人对着台词,准备下午去和台词老师再磨合一遍。
由于是周日,公司的人少了一半,连高跟鞋踏着瓷砖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苏绒按了电梯,又想到了专供她消遣的十七楼,心里只觉得臊的慌。
心得多大……才敢这样胡玩。
电梯门‘叮’的开启的那一瞬间,她露出了轻快而又欢喜的神情,几步就走到了练功房前,敲了敲门。
“绒姐!”越歌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地露出了灿烂笑容,直接扑了过来,蹭了蹭道:“你来看我吗!”
“我要结婚啦!”苏绒一脸幸福小女人的神情:“婚礼还没想好去哪里办!你觉得伦敦郊外的庄园怎么样!”
越歌愣了下,缓缓地松开了她,半晌都没有说话。
『怎么会?』
『怎么可能?你明明应该是我的新娘才对啊。』
『是谁?叶亦流?虞冷之?江淮?!』
果然这孩子心里纯粹的很……压根没对她有什么企图。
苏绒在心里叹了口气,表面上还是强撑着笑眯眯道:“怎么了呀小越越,是觉得我太胖了,婚纱穿的不好看么?”
“不……”越歌几乎无法再注视那张笑的嫣然的脸,咬牙道:“苏绒,你怎么可以这样。”
嗯,这种场景让人想拔腿就跑。
宿主你是造了多少孽,一口气撩四个。
“我不明白,真的。”他瘦削的身体靠在玻璃墙上,眼睛盯着地面冷冷道:“你昨天还送我卡地亚的真爱手镯,今天却说这种话。”
“越歌。”苏绒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道:“我已经二十七岁了,嫁人有什么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啊。”越歌压抑着怒意,也不肯暴露丝毫的悲伤,仍旧倔强着低头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啊。”
“我最喜欢你了……”
他的声音也不肯退让分毫,却还是透露出疲惫和颓废:“你还是把我当小孩子看,我已经是个男人了,苏绒。”
“不,这是错觉而已。”苏绒坐在了他身边的杂物柜上,缓缓道:“越歌,你从十三岁起,就做了我手下的练习生。”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所以呢?所以我还是你眼中的那个臭小孩吗?”越歌直接抬高声音,眼眶都红了:“可是无论是接吻也好,上床也好,每一次你都拒绝我了,难道我不够性感吗?!”
苏绒怔了下,心里道了声真是造孽哟。
“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他凝视着她,语气越发的激烈:“你和江淮,你和叶亦流,甚至是虞导,从前都做过——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不能是我?”
越歌正是十九岁的年纪,既有少年的温润和青涩,身体却呈现出青年的成熟与挺拔。
哪怕他只是这样仰着头颈看她,都想让人狠狠地亲吻疼爱。
“我问你,这些年里,你想要实现的梦想,都做到了吗?”苏绒叹了口气,低声道:“当初我面试的时候,你也说过,你想成为视帝,你想拍电影,你想成为整个公司的骄傲。”
“我虽然为你铺平了道路,让你淋漓尽致的展现自己的才华——可是这不是爱。越歌,我并不爱你。我对你的喜欢和宠爱,都是如对弟弟一样。”
“有一样我还没有做到,”越歌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颤抖:“我想娶你啊。”
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我很喜欢的一个角色,说过一句话。”苏绒任由他握紧自己的手,汲取温暖和依赖,忍着心里的怜惜平静道:“他说,‘憧憬和向往,是距离了解最遥远的距离。’”
“你仔细想一想,你真正爱的,是那个光芒四射,强大而又独立的我,还是那个狼狈不堪,被欲望纠缠的我?”
她平视着他的眼睛,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你只是为了前者,甘愿去忍受后者而已。”
“娱乐圈里污浊的东西,我一样都没有让你碰——可我自己是在沼泽里趟过来的,你心里未必会觉得无所谓。”
“不——不是这样的,”越歌失魂落魄道:“你失意的样子,我也很喜欢……”